“哼!”身旁同时闪过那骑手一声冷哼,他的战马已从我身旁疾驰而过,这一瞬间我突然注意到,他仅露出的双眼在我眼前流星般一闪而没,明亮如夏夜的新月,碧蓝如无边的大海,竟是十分的……美丽!
白马慢慢调回头,向我缓缓逼来,我手心冒汗,不敢肯定这次还能不能躲得过去。
“白痴!到这边来!”我听到尼奥的声音,几乎没有犹豫,我立刻逃向他的方向,这才发现,他和瘦猴象我和巴斯一样,正拉紧一根长绳,慢慢迎向那白马骑士,迫使他勒住马,不敢轻举妄动。
只这一会儿功夫,十几个苦力都拉起了绳子,使那些黑衣骑士不敢再在商队中肆意纵马驰骋,他们速度一慢,便被渐渐回过神来的武士们围了起来,虽然他们两次冲锋让商队损失了十多名武士,但武士的人数还是远在匪徒之上,再加有刀法出众的托尼这个主心骨,武士们开始反攻那些黑衣骑士。
白马匪首眼看手下与商队的武士们陷入纠缠,立刻揭起面巾一角,屈指入口,吹出一声响亮的呼哨,那些黑衣骑手立刻向他聚拢,跟在他身后绕开绳索结成的障碍,从商队武士包围中冲了出去,商队武士人数虽众,但疲惫不堪的他们还是不敢捋其锋芒,眼睁睁看着众匪徒在那白马匪首的率领下呼啸而去。
就在那白马匪首口吹呼哨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嘴唇鲜艳如草莓,颌下光洁无毛,露出的肌肤竟如凝乳般白皙细腻。
待匪徒们走远,我们这才开始收拾残局,十七个武士包括三个托尼的飞鹰武士已战死沙场,另有十二个桑巴的伙计和十九匹骆驼、七匹战马也永远留下,死掉的骆驼身上的货物卸了下来,除了食物和清水,那些货物,包括香料、象牙、皮毛、美酒等都被放弃,也包括象帐篷这样的奢侈品,已经没有足够的牲口,那些货物便只有留给匪徒们,希望他们有所收获后会放过我们,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妄想。
只有苦力意外地没有损失,除了我和巴斯摔了一跤受了点轻伤外,甚至没有人受伤,我想大概是因为苦力实在太贱,贱到匪徒们都不屑一杀。
疲惫不堪的商队不得已在这里扎营休整,医治伤者,顺便审讯几个受伤被丢下的匪徒,但我想那没什么意义,就算匪徒们老老实实供出自己的营地,托尼也不敢冒险带人去偷袭,不说匪徒们口供的真假,就是这沙漠中的不测变数,谁一旦和商队脱离了联系,那都是灭顶之灾!
我们在这里足足休整了一天,哪怕冒着再次被匪徒们偷袭和老天爷可能的变脸,这一天我不时见到托尼,此时的他包头凌乱两眼血红,脸色阴沉十分吓人,衣衫上的血迹也无心处理,不复潇洒模样。而桑巴面色更是忧郁,显然没有找到脱离匪徒威胁的办法。失败的打击使他和托尼都没有想到奖励我们这些立下奇功的苦力。
不过我已无心计较这些,如今商队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商队所有人的命运已紧紧绑在一起,任何人都该努力使大家摆脱困境,所以我也不再顾忌身份,一心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我要见桑巴老爷!”当我对弗莱特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的桑巴和托尼正在争论着什么。虽然我对如今还要坚持这种莫名其妙的礼节感到不可理喻,却还是照规矩让弗莱特通报。
“混帐!这个白痴又来捣乱!”托尼立刻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挥着手对弗莱特大吼,“让他赶紧滚开!去干他该干的活!”
弗莱特没有说话,只巴巴地望着桑巴,对托尼的怒视装做没有看见。
“让他过来!”桑巴淡淡道,虽然刚经历了如此打击,他还是比托尼更镇定。
弗莱特让开半步放我过去,我镇定地走到桑巴面前,对托尼满是敌意的目光视而不见,而黛丝丽好奇的目光则让我不禁挺直了胸膛。
“嗯,这次你和那些苦力立下了大功,”桑巴似乎这才想起这挡事,捋着颌下稀疏的山羊胡问我,“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我摇摇头:“赏赐等大家都脱离危险再说吧,我想知道,老爷要如何带领我们脱离困境?”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桑巴不急着回答我的话,却饶有兴致地反问我。
我深吸口气,最后理了理脑海中的思路,这才镇定地说:“想来老爷已经审讯过那些匪徒,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茫茫沙海中找到我们的,我想是因为我们在按一条固定的路线前进,这条路线是大家都熟悉的通往丝绸之国的路线,所以匪徒们可以在沿途等着我们,不断对我们进行骚扰,并利用地形进行伏击,另外,这几天风很小,我们沿途抛下的垃圾一两天内不会被沙子淹没,这也为盗匪们提供了跟踪我们的办法。”
说到这我停了下来,我想看看我估计得是否正确,看到托尼有些诧异的眼神和桑巴突然停下对自己山羊胡的兴趣,我就知道我估计得完全正确!
“说下去!”桑巴望着我,眼光有些殷切。
我抬眼望向地平线尽头,胸中涌出从未有过的自信:“如果我们继续按固定的路线前进,沿途盗匪们可以在自己的营地养精蓄锐,用少数人对我们进行骚扰,然后趁我们疲惫的时候进行突袭,就算小青山的突袭是‘一阵风’所有的实力,也只需再成功对我们偷袭一次,就可以完全把我们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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