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缩在篝火的保护中,惊恐地望着不远处肥西和那武士的尸体渐渐瘪了下去,只感到心底阵阵发渗,就在大家心有余悸地注意着脚下沙子时,桑巴突然喃喃自语:“我知道沙漠中有一种嗜血蛆,只是一直都寄生在牛羊骆驼受伤的伤口中,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受伤的牛羊血肉完全吞噬干净,却没有想到它们在这沙子中竟也能生存。”
我也点头叹息:“想来白天太阳火热,它们都藏在阴凉的沙子中,到晚上才循着血腥气出来觅食,只是不明白这鬼城中怎么能养活这么多嗜血蛆?”
桑巴微微捋着山羊胡,轻声说:“这鬼城中有水源,虽然那水对人畜有毒,但仍然有动物能适应它的毒性,靠那水源繁衍生息,它们受伤后便为这些嗜血蛆提供着食物。”
说到这,桑巴轻抚胡须的手突然停住,我好奇地转头看去,竟从他眼中看到了更大的恐惧,我立刻就明白是为什么,想这些动物能靠那有毒的水源生存,那它们肯定也剧毒无比,嗜血蛆虽然恐怖,毕竟只攻击受伤流血的人畜,而它们会不会攻击我们,没有谁知道。
“哈里老爹,”我突然到老向导身边坐下,指着远处渐渐变成两副人皮和人骨的尸体说,“你也看到了,是嗜血蛆,没有什么吸血僵尸,也没有什么别的鬼怪,你现在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关于鬼城的一切都告诉我?”
哈里老爹突然缩了缩脖子,眼里仍然闪出莫名的恐惧,我把腰中的水袋递给他,水袋里还有最后一点水,我希望这能让他镇定下来。
哈里老爹接过水袋猛灌了一口,脸色稍稍平静了些,这才舔着嘴唇望着天空,喃喃地象在梦呓:“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也是一个向导,那次他也是带一个商队去东方,结果没多久他逃了回来,逃回来的时候神志已经不清,一会儿说要回天堂,一会儿又说决不走,不舍得丢下年幼的我,似乎不断地和谁争吵着什么,最后他还是死了,临死前神志终于清醒了,只对我说,以后千万不要去沙漠中的鬼城,那儿既有神灵又有魔鬼,会让人生不如死,父亲临死前的眼神太奇怪太吓人,现在回想起来好象既有一种解脱后的欣慰,又有点依依不舍,还有种知道真象后的狂喜,却没有任何害怕和恐惧,那眼神实在太诡异,在我心中一直留下个恐惧的阴影,让我不敢说起关于鬼城的一切,后来我也做了向导,这几十年中,也有几次听说过这沙漠鬼城,说起它的人无一不是说它十分诡异恐怖,经常吞噬掉整个商队。”
哈里老爹说完长吁了口气,似乎已经解脱,我却大为失望,除了知道他恐惧的根源,这对我却没什么帮助。
商队没有带什么生火的燃料,在烧掉许多可有可无的废物后,篝火渐渐黯淡下来,我们却再没有什么可烧,而此时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虽然知道嗜血蛆只会攻击受伤流血的动物,但想到自己身边沙子中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蛆虫时,大家都不安地骚动起来。
“咱们到山石上去!”桑巴突然指着身旁的巨石说,“嗜血蛆总不可能爬上高高壁立的山石,更不可能钻入石头。”
众人一想不错,立刻互相帮助分别爬上几块高高的山石,至于那些牲口只好留在下面,还好我和苦力们上来前仔细检查了它们的身体,都没有见血的伤口,嗜血蛆不会攻击它们。
现在我们总算感到彻底安全了,天也快亮了,紧张恐惧了一整夜的我们,此刻心劲一松,顿感疲惫万分,便都在山石上朦胧睡去。睡梦中我又梦到那个那个怪异的世界,甚至听到了几声狗吠!
汪汪汪!狗吠声竟如此清晰,简直就近在咫尺,我蓦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照得我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我好一会儿才明白,这不是梦!
不远处突然传来惨呼,我蓦地一跃而起,立刻看到,三个黑巾蒙面的武士已经悄悄地爬上了我和几个苦力所在的山石,我对一个蒙面武士露出的碧蓝色的眼睛异常熟悉,他就是那个白马武士,也就是匪首“一阵风”!
一个匪徒嗷叫着向我扑来,我突然冲上一步,抢在他弯刀劈下那一瞬,倏地一脚踢中他下身,他立刻惨叫着摔下山石,我只恨天色已大亮,不然他该尝尝嗜血蛆的滋味!
这当儿另一个匪徒已砍翻了两个苦力,和巴斯扭打在一起,最后两人滚落山石,在下面继续拼命。
山石上只剩我和匪首“一阵风”,他眼中杀气腾腾,盯着我突然问:“你就是数次坏我大事的家伙?”
一听他的声音,我终于肯定,大漠悍匪“一阵风”竟然是个女的!
远处传来托尼的呐喊呼号,我飞快扫了一眼,只见他也在和偷袭的黑衣匪徒拼杀,只是他好象已经受伤,而商队还在抵抗的武士寥寥无几,想来匪徒们偷袭得手了。但我并不惊慌,我已发现匪徒也仅有寥寥数人,想来昨夜那场飓风让他们也损失不小。
“你死吧!”“一阵风”突然一声娇斥,挥刀劈向我颈项,我不敢跟她硬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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