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窗边,坐在刚才晓丹坐过的地方。
窗台上留下一朵新娘胸饰上落下的白兰。
晓丹说,白兰,送给初恋。
春日的阳光,干净的照进来。喧闹的人声,渐渐消失不见,她眼中是站在阳光里的那个挺拔的身影。如果他稍稍抬起头,就能看到窗边那个指尖捏着一朵白兰的姑娘。
那个姑娘,美丽的唇角上,笑容轻浅,却又茫然。
接下来整个婚礼过程中,她只记得自己不停的微笑,不停的微笑,直笑得心头发苦。
婚礼上来了很多他们都认识的大学同学,虽然大家都很识趣,却总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挑起他俩的旧事,她和他不约而同的,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商睿身为伴郎,喝了很多酒。她从未见过他喝那么多。不过还好,直到婚礼结束,他一直谈吐得体,眼神清明。
一如晓丹所愿,她最后“抢”到了新娘捧花。大学里上体育课的时候,她向来接不住张晓丹的传球——今天也同样如此。不过,新娘生怕重蹈覆辙,干脆照准她的脑门将捧花直丢过来,又准又狠。
新娘的意图太过明显,众人识趣的纷纷嬉笑着躲开,于是她不得不站在原地,勉力接住,然后故作镇定的拨开勾住头发的花枝。
手中白兰花馥郁的香气和周遭客人们善意的哄笑,让她有片刻的眩晕。
。。。。。。送完来客,听闻丁然将贵的离谱的捧花拉在新娘休息室,晓丹立时摆了一张臭脸,她只好折回原来的房间去拿。路过二楼的偏厅,只见新郎急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身后却没有商睿跟着。她有点疑惑,但还是进了电梯,按下5楼的按钮。
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有灯光透出来。带着浅浅的酒意,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张晓丹,你死定了!她不知哪里来的怒气,认定了是张晓丹的圈套,一边想着,仿佛为了求证,一把推开了房门。
果然,商睿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长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一大捧白兰。
她闯进来之前,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捧花,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连此刻心中的焦虑,也是如此的熟悉。可是,其间已隔了6年。
6年,是有多久?好像稍一犹豫,便过来了——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一次一次的擦肩,错过了对方这么多年?
她觉得好像时空又一次错乱,面前的男人,已不再她心中一直无法放下的男孩。她只是奇怪,在将自己推给阿卓之后,时隔两年,他为什么突然又想起要与自己重续前缘?难道因为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阿卓,就像以前一样,他远远的看着她,只等着自认为她落魄的时候,如救世主一般出现,来指引她的生活?
她自己也明白,有那么一种人,揣着一颗过于敏感的心,将好意的援手当做施舍和掌控。他们总是将外界与自我分得那样清——也许是他们太过执拗,可有多少人能战胜自己的心魔?
而且,她不需要被拯救,她只想靠着自己,过好以后的人生。
如果说,她是被自己魇住了,很久以来,一直停滞在这个梦里,她心甘情愿就这样走下去。
可为什么,有人总想要将她敲醒?
她还没有回过神,便下意识的准备放弃捧花向门外走。她脚步很轻,却没有犹疑。可他已经赶过来,从后面拽住她的一只手腕,迅速关上房门,顺势将她摁在门板上,像第一天见到她时那样。
周遭的酒气,让她分辨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自己身上的。但她明白,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两个人是清醒的。
她被箍在门板和他的身体之间,好像由他掌握着主动。但显然,酒精没有给他多少勇气,他不记得自己替新郎代了多少杯酒,可那些酒喝下去,对他完全不起作用。比如眼下,他还记得靠近她的时候,要先把她的两只手腕都抓住,摁牢——这样才能有效的避开她的指甲。
他们的默契重又出现——他很快明白过来,她在等着看自己如何收场。其实她不必等,他已经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只要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心底就渐渐开始不安,完全像以前一样。
她想,他还是没有变。但她变了。
曾经的她是那么勇敢,即使得不到他的任何承诺,她也会直白的告诉他——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她愿意相信他,她爱他——只是如今,那个傻姑娘,终于消失在时光的另一端。
而再**的姿势,时间久了,也会显得有些滑稽。
在他越来越觉得难以维系这个动作的时候,新郎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
“阿睿?”有些欲盖弥彰的,新郎在门外笑着问道,“十几号人还在楼下等着你呢!”
隔着一扇门,丁然觉得林越好像直接敲在自己背上,非常不自在,又不好直接答话,便抬眼看看商睿。
“让他们别等了。对了,告诉你老婆,伴娘在我这儿。”商睿在她头顶,扬声对着门外说道。
“。。。。。。好!”林越回答的干脆,“那我走了。你们自己结账!”
“知道了!”商睿说着,低下头,唇角已经贴近她耳边,换上极轻的声音:“好了——”带着如释重负的语气,竟然开始慢慢吻她的脸——他已经间接向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避免了尴尬,一举两得。林越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
她似乎有些失望——这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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