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念头闪过脑海,之前的很多人和事在她眼前浮现:从她17岁直到现在,这么多年,她不断的得到、最终又不断的失去。
那么现在,也许她选择妥协,才是正确的?也许正像晓丹说的,比起很多人,她应该觉得幸运。
可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与他和解,她做不到释怀。
为什么?她也想不明白。
她突然有点认不清自己,带着莫名的、自弃的意味,她没有躲开,而是伸手围住了他的腰。
——不是为了挽留他,而是为了将他推开,不再回来。
既然他不知道该如何结束,那么,就让她来告诉他。
商睿却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他停下来,静静打量着她。也是,她一副怅然的神情,太不专心,让他已经无法视若无睹。“然然,”他开口叫她,似笑非笑的:“我想,这一次,有些事还是先说清楚再做吧。”
“我们有什么要说的?”她突然打断他,笑容陌生又轻佻,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口,“什么也别说——留下来过夜吧。”见他眼中的笑渐渐淡去,她竟有一种自虐的快感。
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可她还是微笑着,反手解开了自己背后的暗扣——心底是决绝的痛楚与畅快。
错愕之中,他的视线随着那条粉紫色的抹胸裙,顺着她的身体轻轻滑落。
裙子落下的一刻,她突然转身,暗暗吸了一口气,声音甜腻又轻飘:“一起洗么?”
没有等他回答,便推开身侧浴室的门,径自走了进去。
花洒开到最大。她静静站在水幕中——如果他真要离开,时间也足够了——她不要看着他离开,就好像又被他丢下一次。
浴室里水汽越来越多,她开始有些气短,却不敢去关龙头——外面**静,她什么都听不到——水一直流着,她才能借此安慰自己,因为水声太大,所以自己才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他走了吗?还是依然在房间里?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盼着他走,还是留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呼吸越来越浅,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的轻颤——怔怔的想,人如果真的有壳就好了,自己就缩在里面,非等到明早再出来。
恍惚中,闭着眼睛,她似乎听见门扇轻微的响动,赶紧扯下墙上的浴巾想要擦脸上的水,慌乱间却失手打碎了手台上的玻璃水杯。
接下来,她被他从身后用浴巾包住。
他抬起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只问你一次——你真的希望我留下来么?”
她没有说话。
“说啊——”他的声音低沉又急切,藏着一丝痛苦。
“我不知道。”她紧闭着眼睛,听见自己说道。
迷乱中他听到她轻轻笑着,于是带着残存的理智,扳起她的脸,想要最后再问她一遍:“然然,你听我说——”
她却不肯,回过身,将脸颊埋在他的颈间,只要他想说话,她便用牙齿咬他的喉结。
被水杯边缘划破无名指的左手藏在身后——为什么不让他说?难道等了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一个所谓的解释?可是这一刻,她突然不敢听,也不愿再听。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头顶的花洒仍然开着,温热的水顺着他的脸,不断的流下。被淋透的丝质衬衣,湿漉漉的裹在身上,像一层薄而韧的壳——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这样一层壳紧紧束缚着,缠得他莫名的焦躁。
他终于决定放弃,猛然间把她抵在水台边——如果她只想要一夜,那就给她一夜;就算她爱着卓正坤,这一刻,他也暂且不想再去理会——她要怎样,便怎样吧。
不知是温热的水流,还是那些抚摸,很快让她的身体变得滚烫。她不停的想着,他们之间,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一定是这样的——神志的清醒,与身体的喧嚣奇怪的结合在一起——这种陌生的体验,让她越发难以认清自己。
徒劳的想要抓住什么,好像攥在手里一样东西,心中才不会觉得空茫。可她的双手此时撑在镜前,紧贴着光滑的镜面,指间空无一物。
镜面上的水雾被她无意识的抹去,露出小小一片。镜中清晰的映出两人的面孔。隔着氤氲的水汽,她看到自己的湿发,蛇一般绕在他起起伏伏的肩头;而一条细细的血,混着温水,顺着她的手腕轻轻滴落。
身后的商睿从镜子里看着她,手臂将她箍的更紧。
镜中他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胸前,慌乱中她闭上双眼,感觉到他抓起自己的左手,指尖很快传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却混着尖锐的痛——被他吮在口中的无名指,带着微麻的痛感,刺激着她几乎要崩溃的神经,强忍着不去叫他的名字,却控制不住自己喉间破损的断音。
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指尖,他口中是淡淡的腥甜,他听到她压抑的嗓音,极低的、断断续续的喊出一声“商睿”。
他觉得心口被什么狠狠撞上,咬紧牙,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竟是这么愚蠢——从这一刻起,谁也不能再带走她,谁也不能!低低的喘息着,他再也无法克制,任由**完全将自己吞噬。
周身是无休止的水声——那些温热的水,终于铺天盖地的将她淹没——她甚至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只能攀住他的手臂,像一株妖娆的藤蔓,紧紧的绕着他。。。。。。她的神志渐渐飘忽,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一根藤,带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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