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齐晚思苦苦思索该以何名义把赵璟请回时,公输策的声音飘进她耳内,齐晚思动作顿住,心道是了,只要贾雪涵一死,公输策顶多怀疑夏随春,而不会想到朝廷头上,何况夏随春这半年暗地里自在地出入白鹤堂,很难不让人猜测她与贾雪涵早有勾结。齐晚思想清了这层,不免责备自己定力不足,皇上与伯父都没有动作,她竟然就想带太子撤了。
齐晚思重新端起茶盏,接着听了下去。
夏随春道:“贾雪涵屠灭一门,合该死在本座手里,师弟何出此言?难道觉得这也是本座指使的?”
“凉玉城危在旦夕之时,我派虽远在千里之外,掌门的爱徒却是在城内的,为何叛党入夜时分动手,第二日午时才得到消息?”公输策每个字里都透着恨意,“若非我派救援不及,又怎会令清虚派一名尊仙殒身于此?掌门最好还是给个说法。”
夏随春眼尾扫过对面的坐席,果见鱼尘欢和沈淇修正望着自己。鱼尘欢的手收进袖口,想也知道肯定拈着剑诀。夏随春坦然地说:“云泉根基不牢,自去年与沈真人弟子一战便受了些伤,那晚也是竭尽全力才送来飞鸿书,确然,本座误以为白祁山贾雪涵虽早有不敬之心,却不敢坐实了罪名,至于贻误军情,牵累了清虚派,天一派自当赔罪。”
赫兰千河肩头微颤,心说合着这是我的锅了,再说姓段的当初动手那阵中气足得能上天,怎么这会儿又负伤了。可惜两位大佬在边上都不说话,他根本没有资格争辩,只得咬着后槽牙慢慢磨,暗骂夏随春做的不是人事。
鱼尘欢早就疑心天一派作壁上观,现在看来竟然还行了渔翁之事,也不顾与沈淇修交换神色,道:“夏掌门也不必说什么赔罪了,仙道之人生死在天,同旁人无关。今日本派前来也并非要旧事重提,而是作为五座之一,来审夏掌门身上两个案子。别的话就此打住,诸位可还有想说的?”
经鱼真人提醒,周弘薰立马想起他们原计划就是要借着乾元门引出王季驯的案子,目标在于把夏随春拉下来再痛打落水狗,连忙接道:“清虚派不愧为一方名门,我等不宜偏题,当就事论事,方才审到真凶的身份,”他转向赫兰千河与那三名弟子,“你们肯定此人确是贾雪涵?”
三人你看我看,彼此推来推去,赫兰千河嗤笑道:“怕什么,要真是贾雪涵,也算是死透了。”
终于还是之前说话的弟子站了出来,点头道:“确实是,晚辈在白鹤堂呆了三年,不会错认的。”
“那不就完了,”夏随春道,“既是贾雪涵所为,本座自然洗脱嫌疑,这点在座不少人都能证明,本座从未与贾雪涵有过任何交情。”
周弘薰不甘地问向刘湘竹,对方答道:“这是真的,我在天一派便是由夏师姐带着,她鲜少离开门派附近,更不要说凉州了。”
周掌门本想寻求支持,结果碰了个钉子,脸上很没有光,道:“罢了!此案证据终是不足,先审第二件!”
夏随春笑得双眼微眯:“第一件尚未审出个水落石出,周掌门就要审第二件?凭什么?不会还是那几封信吧?”
“……是又如何?齐真人是如何德高望重,他怀疑你自有他的道理,你口口声声说无罪,何不撤去冕山阵法,恭迎各派上山搜查?”
此话一出,便引得不少天一派旧徒脸色陡变,看向周弘薰的眼睛也变得不善起来。赫兰千河默默地回到座位上,他觉得自己再跟周弘薰站在一块,有可能绷不住脸上严肃的神情。
“各派?哪些各派?”夏随春问,“茅山派么?”
严霄宴道:“为保公正,五座各自派人是一定的。”
夏随春直言不讳:“若真为保公正,贵派还是不要来得好。”
全场骤静。
直到姬无疚听完郑寻庸的耳语,不紧不慢道:“哎,我说诸位也不必如此步步紧逼,既然先前已经结盟,何不照盟誓时所定之约来办?此案事关钧天五座之一,涉案的还是夏掌门,不得不慎重,岂能说搜山就轻易搜山,这是要置五座颜面于何地?”
计闻星虽然架着狐狸尾巴许久不言,眼睛却没停过,老早就将郑寻庸的举动收入眼底,此刻笑道:“姬掌门所言极是,五座乃是仙道砥柱,若真要行搜查之职,也需得是五座里头派人去查,各位说是不是?”他嘴里说着“各位”,实际上就没打算征求玉衡十九使的意见。
严霄宴何其精明,立刻领悟到其中关窍,附和道:“计真人所言甚是。”
周弘薰吃了一惊,好一阵才想起茅山亦属钧天五座之一。仙盟结成,茅山虽与天一隔着仇,但也不会坐视五座刚建立起来的权威遭到挑战,更何况开门搜山这等屈辱之事,在今日能由一个小派加在天一派头上,就有人敢明天针对他茅山。
想清了这一层,周弘薰这才发觉自己大言不惭地要搜天一派的山,看似在为茅山打头阵,实则触了五大仙门的逆鳞,于是话锋一转,恭谦道:“是,是,此事全凭上派做主。”
夏随春欣赏着周弘薰的姿态,眼里的笑意触怒了隔壁观察多时的谢晗光,谢真人轻笑一声,道:“此事确实要五座共议,但,天一派却不宜再以夏掌门为首,本座以为,夏掌门身陷案中,应速将掌门之职暂交左护法,以求避嫌,不然怕是不能服众,也有损仙盟的信誉,您说对不对?”
“本派掌门位向来不传给同辈,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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