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尘欢推门而出:“怎么样?”
余圣殷说:“公输护法无碍,严掌门轻伤,谢真人重伤。”
“夏随春呢?”
“负伤,不见踪迹。”
“去凉州了吧?”苏溪亭抱着半干的衣物,“好在左护法没事,得赶紧告诉门派,”末了她还感慨,“夏真人竟然已有这般修为,怪不得目中无人。”
鱼尘欢掉头进屋,说:“你们马上收拾东西,我们随时准备动身回江州。”
消息传回清虚派时,赫兰千河正在同宋柳君商议种树的生意,忽然正清宫急急忙忙派了弟子四处召集各位堂主。赫兰千河赶到的当口,沈淇修刚好通过墨菱花得到了兖州的详细线报。众人得知事情结果时,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向椅琴率先发话:“若如鱼师叔所言,枯木符遍布颈部,必是连心口都画了,这般禁制之下,弟子恐怕连三成功力都使不出来。”
季堣阳道:“恐怕不止于此,那枯木符本是靠着自身灵力去压他人灵力,竟能用以隐蔽修为,真是闻所未闻。”
“应该是几年间陆续刻成,”沈淇修说,“逐次压制灵脉,恐怕她是早有预谋。”
“难道最可怕的不是她竟然一举冲破了阵法么?”第五铏之问。
向椅琴说:“但是是自伤之举,照这样算,雷劫来临时,她身负内伤,又无人护阵,必然凶多吉少。”
“那不挺好。”第五铏之坦然地说。
一时间屋里十分安静,南宫煜文咳嗽两声,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先散了吧,沈师弟连师弟留一下。”
房门被周煊容从外面合上,太阳慢慢升高,山头的积雪融化成溪流。
“嗯……所以门派的意思是帮着公输护法做天一派新掌门,然后就不管了?”赫兰千河抱着他的小花盆,里面是一株纤弱的幼苗。
沈淇修说:“夏真人多半在凉州同旧部回合,门派鞭长莫及,何况如今降龙旗之事恐怕已经传开,姬掌门那里也要我们想法子。”
“要我说干脆就叫姬掌门明着跟大伙说,降龙旗是宣明派不可分割的财产,他想借谁借谁,外人管得着吗?”
“以往或许可以,”沈淇修摇头,“如今,晚了。”
赫兰千河却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还让沈老师看他的树苗:“借就借咯,大家排着队拿好号按个来,不会乱的。诶你看看我这树长得真好,万松阁换了好几种土,眼下第一批果子已经有了,回头给你尝尝。”
沈淇修叹气,把花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最后才说:“然后呢?门派人手吃紧,各堂都在抓紧修炼,没人得空干这活。”
“为什么有人天生该受穷,”赫兰千河嗤笑道,“去年江州大水,果农遭了灾的少说好几千人,宋堂主介绍的药材商认识几个卖果子的大户,我打算把山上那块空地租给他们。”
“租金多少?”
赫兰千河夸奖道:“有进步,不过宋堂主跟我商量了一下,就不要租金了,我们要分成。”
“大水过后十室九空,你种了果子卖给谁?”
“空的都是百姓,有钱人高筑墙才没事,”赫兰千河说,“第一年产量肯定少,这样更好,反正是仙山出产,少一点卖得更贵,等过两年产量稳定了就酿酒卖得更贵,就得赚有钱人的钱。”
“随便吧,反正我不懂。”沈淇修听得头疼,转身就要溜进书房,没走两步就被拽住了。
“别走那么快,”赫兰千河塞给师父一支笔,“来,写两个字,‘清虚’,写大点,李老板要拿去照着写的。”
“这究竟有什么用……”
“没这俩字果子就是果子,加了俩字,嗬,那就成了延年益寿提高智力的宝贝,何况是真的道者写的,我觉得可以翻四倍卖!”
沈淇修不知道这究竟是出卖门派还是出卖自己,被赫兰千河嘴里的名词吵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落了笔。
而同时,凉州白鹤堂内,夏随春停下笔,将纸折叠放进抽屉,咳出一口血溅满案台,而后轻声唤门外段云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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