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高频率地变更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休息,回家农忙。
坐早班车到宗场车站,去邮局看看有没有我的信?程曳,你猜我在那里遇见了谁?周雨轩,意外吧?我曾经无话不谈的高中校友,记得我把我最珍爱的一副‘天涯若比邻’的草席字画送给了她,只是不料后来她成为了你的第三任女友!
她说:“很久没见,咱们到街上走走,好吗?”于是,我们就漫无目的地走。脚下是踩得烂熟的马路,眼前是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老街,我认定在这条旧路老街上,不会再有什么新奇,但该发生的一切还会发生......
你一定连做梦也想不到她告诉了我些什么?她说:“早就想来看看你。这几年听到许多关于你和程曳的事,知道你们最终没能在一起,我很难过,我觉得非常抱歉,一直想找你谈谈。”
我笑得很牵强,轻声说:“是吗?难为你还记得感觉抱歉!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
“当初,只因为你一直都是老师心里的好学生,同学眼里的好榜样,而我,不但成绩不好,还经常遭受别人的白眼,并且只有极少的朋友关心、安慰,我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你有的太多,而我得到的太少,所以我要抢走你的快乐和幸福。”
一边走一边叙述着,她时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看我,“夹在你和程曳中间当了几次‘电灯泡’,我知道原来我和他是邻居,乘你让我帮你带信就一来二去和他有了更多的话题,从而一步步让他觉得我比你更适合他......”
这样的理由令我无语。
她的讲述还在继续:“你知道当时我心理要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吗?我知道你非常非常喜欢他,其实每次你写给他的信我都看了,我能体会那字里行间所寄予的情感有多深。有的直接扔掉,有的就顺手抄几句给他,记得他每次都很感动,然后我就在心里冷笑......”
说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有些惨淡的笑意:“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样撞见我们在一起的吗?”
我有些恍惚:“当然记得。那天放学以后,我本来已经走了很远,才发现饭盒忘记带,于是折回教室取饭盒,结果推开教室门看见你和程曳亲密的坐在一起谈心。”
“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巧吗?”她笑了,这一次是一种胜利者的笑容。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说:“你不知道吗?你的好朋友明霞也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每天都一起上学放学,可是无论学校组织什么活动或者奖学金之类的你们都是竞争对手。还有,你应该知道她是我的同桌,加上我的故意附和,我们更有共同语言,更容易统一战线。明白了吗?那天程曳约我放学后在教室里见面,是我故意让她乘你扫地时,把你的饭盒又放回书桌里,然后你就自然而然的发现了本来你不会看见的一幕。因为程曳其实很为你着想,即使我们在一起,可是我们一直都躲着你,而且居然很有负罪感,我很不甘心。”
我吃惊地瞪着她:“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到过。我只是一直在气愤为什么每次我抱怨你的时候明霞总是替你说好话,甚至到后来要和我绝交的地步。原来是我忽略了每次学校的活动或者奖学金之类的我和明霞都是竞争对手,忽略了你们是同桌,忽略你的心计。你真的很会利用别人的弱点。”
“记得你和明霞是怎样彻底决裂的吗?”她问。
“应该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在‘三块碑’那个三叉路口,我打完篮球回家,碰见明霞提着热乎乎的煎饼坐在那里等人,我们愉快的聊着即将到来的篮球联赛,一边吃了香喷喷的煎饼。我突然看见你和程曳拉着手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程曳尴尬的甩开你的手,而你旁若无人和明霞打招呼‘亲爱的,特意给我带煎饼来吗?’明霞手足无措,而我异常失态扔掉手中煎饼,重重地啐了一口,头也不回的跑了。”我回忆着。
“是的,记忆中好像从那以后你就独来独往了。可是我要告诉你,那也是我故意的。”她的话带着挑衅的口吻。
我很激动,真想冲上去扇她两巴掌,可是,我随即平静下来,毕竟已经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那又怎么样?已经事过境迁了。”我耸耸肩,“记得当时你们要一起去当兵的,为什么后来你不告而别呢?”
我没有骂她,似乎她很失望,“因为你的认真执着着实吓坏了我,在你生病住院后来休学回家后,我开始自责和内疚,而且我发现我和程曳其实很不适合在一起,不喜欢他了,所以分手了......”
我真不知道我还可以对她说些什么,我忘记了我怎样回的家,但是,我不经意地想起你,程曳,你和她在一起时的欢笑还在往我伤口上不停地撒盐,使我痛得不能再痛,但毕竟,你曾经是我的人生我的梦,而她是我推心置腹的姐妹儿,那段记忆我是不能亦不会忘却的。但我相信,你们既然会劳燕分飞,也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便将我忘掉,无论对你对她,我也许只能惆怅地回顾、辛酸地祝福!
我以为繁重的农活可以暂时麻痹我的精神,于是,我不停地劳作。
背着花生走在路上,突然下起暴雨,只觉背篓越来越沉重,我艰难地挪动着步子,虽然喜欢这种风里来雨里走的无拘束感,但我绝不甘心我的未来沉湎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乡村生活。我一定要努力地活得比你们都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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