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依萌瞬间回神,视线闪烁的刹那,瞟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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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坐直了上身,两只眼睛急切的朝着四周死看,被逼在狭窄车厢座椅上的气质略略浮躁不堪,后视镜中一秒不漏的照出她五官眉目清秀,却慌了神的模样。
官晓蹙眉,伸手进车里,碰了她一下,惊讶的察觉到她浑身发抖时,一秒的错愕后,绕过车头,走到她那边,握住她的手,张口就问:“怎么了?”
吕依萌惊骇狂澜的双眼僵滞一般顿了顿,而后移动脖子,缓缓的将视线投睇去官晓的脸,伸出手,在自己脖子上的红印盖了改,怔肿发声:“晓晓,我突然发觉,我有些怕他了。”
“谁?”官晓拉开车门,将吕依萌从副驾里扶了出来,顺着她投向前方某个点一动不动的视线看去,一辆黑色的同款宾利闯进眼眶内,瞬时双眼缩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也有可能会在,没关系,我们换一家吃。”
吕依萌既不摇头也不点头,犹疑缱倦的眼眸始终盯着宾利的车身,深深凝视,耳边听见官晓的说话声,仅仅是用余光与她碰了一下,无数难以启口的说辞盘旋在唇口,就是没办法说出来,五官上难堪却又期待着什么的表情深浓的掩没在溶溶的月光下。
她拖了一把欲走的官晓,“没事,就吃这家。”
官晓盯了她一眼,总觉得经过那一晚之后,吕依萌脸上的神色总有些迷蒙,似乎完全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
偌大的vip包厢内,圆桌上围坐的四个人静默无声。
穆云琛始终微微低着头,把玩指间的火机,另一只搁在桌沿的半只胳膊慵懒闲适的轻靠,食指和中指指端夹着的烟蒂漫开一缕轻雾,隔着些许的空气距离,拂着他面色冷沉的俊脸。
其余的三人分别看着他的脸色,他不说话,便没有任何一人敢挑起话头。
尤其是在上一句出口的提议得到他死灰一样的沉默回应时,更是没有信心再继续接下来的谈话。
凝滞的气氛持续了十分钟后,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姜瑞适时的拉开椅子,从小良好的家庭教育致使她起身时十分的优雅,拖动椅子仅仅发出轻微的一声响,踱着细高跟鞋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位身穿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稳稳的托举着托盘里的两叠菜肴。
姜瑞让开步子,让服务员进去,思索了一下又站到服务员身旁,从托盘当中取了一叠菜放到穆云琛的身边,微笑着说:“我让他们做了肉丝炒竹笋,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
穆云琛头也没抬,天花板上水晶吊灯垂撒下的光线罩在他通身冷肃的黑色衬衫与黑色西裤上,不在同一水平线的高度,看不清他的表情,浑身的气场却十分的冷质,可以想见,他对面前这位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母亲有多么的不在乎。
站立着的姜瑞看着穆云琛头顶的发旋,渐渐的心虚起来,拢了拢肩膀上湖绿色镶钻的流苏披肩,一双经过岁月的磨砺之后不复当年那般精锐的眼睛朝旁边的宋岩睇去一眼。
眼神交汇间,丈夫看了他一眼,便低头,随后又将视线小心的放在穆云琛的身上,斟酌着语气询问:“云琛,花海岸的项目,怎么把我除名了,是哪里出问题?”
穆云琛的眼神非常精明,黑耀般的某地跳跃出刀刃般的锐利,唇畔随即出现了稍纵即逝的轻笑,就那么满不在意的歪着头,看出去的视线带着蔑视,菲薄的唇一张一合,袅白色的雾气合着吐纳的呼吸拂在俊脸上:“宋氏提供的电线有质检问题。”
“不可能,我宋氏跟你的c.l合作过几次,次次我都挑最好的,花海岸的地靠近沿海,是省政府下达的最新一期道路规划,那里寸土寸金,说好了是平分,现在你单单一句质检问题不过关,就将我除名,你——”
宋岩摆出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对穆云琛疾言厉色,挺拔的上身绷成了一条直线,如山一般屹立在碎石之上。
穆云琛斜睨他,但笑不语,他几乎能感觉到宋岩浑身的急躁之气,却不急不慌,嘴角扯出轻讽的弧度:“这些年,‘宋氏’两个字挂在嘴边,用得还习惯?”
宋岩的眼睛里漫开了惧色,张开了嘴,没说话。
眼睛朝姜瑞的方向看,发觉妻子的脸色竟比他还要惨白,盈盈悬在眼角的一点亮光,顿时叫在场的两个男人同时侧目。
只是姜瑞一生骄傲,曾经嫁给宋岩之前,她才三十多岁,经营着丈夫遗留下来的公司,担任执行总裁,那几年雷厉风行的作风始终让她这么多年,身上仍然还保持着那份骄傲和绝不低头的贵气。
眼睛一潮湿,她巧妙的抬手遮了一下,优雅的拢了下披肩,“云琛,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记恨妈妈了,好吗?”
指端的烟灰燃出了很长的一截,顿在烟灰缸上空,轻轻一掸,抖落下一层层灰色的颗粒,悄无声息的犹如姜瑞说出口的话,很是虚无缥缈,传进穆云琛的耳朵里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捻灭了烟,穆云琛抽出新的一根,垂落视线找火机时,眼底一小簇幽蓝色的火苗燃在眼底。
林茵茵的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举在指间的,便是火机,殷勤的凑近他嘴边,年轻小女人身上的馨香伴着空气飘入鼻子里。
穆云琛的目光,从火苗移到了她的脸上,嘴角的笑意更深浓。
怎么忘了,这小丫头也在。
他头往前一凑,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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