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拢了厚实的窗帘,林夕静坐在书桌前。屋内,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房间里,寂静的只能听到时钟嘀嗒声。
“又是一个像昨天一样的夜晚。”林夕想着,“睡眠于我而言太过困难,还是先安静的坐会儿吧。书上说睡前静坐有利于睡眠,或许有些效果吧。”
他用手在桌上摸索着,想打开台灯为自己照明。却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啪。”一个物体落地的声音。“啪”“啪”“啪”像落在地上的物体弹起来,旋即又落下。
摸索了好一阵,他才打开了台灯。昏暗的室内顿时明亮了不少。他向下看去,落在他脚边的是一颗黄色的乒乓球。
他捡起它,放在手心里端详。这颗球很旧,球上的商标图案已经模糊的难以辨认。球的形状也与一般的新球大有不同。它已经由圆形变成了凹陷的椭圆型,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扣杀的洗礼才成为如今这累累伤痕的老兵。
他将它掷向大地,它却又弹回他的手上。弹性还像当初一样好,林夕想着,可是我却不再像当初那样爱玩了。
2010年10月16日,上学日,中午。
“乒,乓。”“乒,乓。”飞旋着的小球不停地撞击在拍面与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乒乓桌的两旁是一对少年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左边的少年长得高大挺拔,他清澈的眼睛、高挑的眉毛上面是一层细密的汗水,脸上挂着微笑显得无比自信。他修长的臂膀直握着拍子,不停的进攻着,抽杀着。
右边少年的相貌就显得平庸多了。他微胖的身材,粗短的手臂,浑身淋漓的汗臭,以及那握钉耙般的握拍方法无不让人敬而远之。
微胖少年虽然相貌平庸,球技却甚是不凡。只见他灵活的像只胖狸猫。身体或俯或仰或跑或跳的出现在球台的四面八方,将帅气少年的猛烈进攻一一化解。
帅气少年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兴奋,他边喘气边说:“林夕,没想到你的球技那么好,不会是以前练过吧?”边说着,挥起拍子就是一记重重的扣杀。
林夕向后退去,竖起拍子想去接这一手。他的园脸严肃而淡定,目光始终注视着球,没有回应帅气少年。说时迟那时快,小小的乒乓球,没有接触台面就飞了出去。那家伙抽飞了。
“齐志,你又输了。”林夕的脸上露出笑容,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球。
明齐志的脸上流露出懊恼之色,随即又微笑了起来。只听他说:“anote,shallwe?”
“ok.”林夕回应道。
“乒,乓。”“乒,乓。”的声音又回响在空荡荡的室内体育馆。比起明齐志那笑意满满、轻松随意的模样,林夕则显的认真多了。他神情肃穆,步步为营。玩个乒乓球却有一股指挥军队的严谨。
之所以不做华丽的抽杀,锐利的进攻是因为他太想赢了。他不能因为华而不实的技巧,放弃对胜利的执念。除了乒乓球,他又有哪一点能战胜眼前的男生呢?是用平庸的外表,差强人意的学习成绩,还是用那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拙劣体魄呢?
“林夕,别玩了,舒雅姐找你订正数学。”一声叫唤声将正玩的热火朝天的两人打断了。站在体育场的门口的,是被唤作老师“忠犬”的课代表倪博文。他那厚厚的眼睛片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眼睛,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望着他俩。
“再打一局就回去。”明齐志挤眉弄眼对着倪博文讨价还价。
“不行,立刻就得走。”倪博文扶了扶鼻梁上的厚眼镜片,道“你别多管闲事,否则一起带走。”
明齐志对林夕无奈的耸耸肩,仿佛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林夕看着倪博文,放下了手中满是汗水的球拍。苦笑了两声,说道:“我就去。”
走出体育馆,开阔的操场近在咫尺。望眼看去,尽是三三两两散步的同学。林夕却没有走上跑道的闲情逸致,而是踩在光滑的水泥地上,跟在倪博文身后。
走过水泥地,迈上阶沿,走进教室楼。林夕有点紧张,紧绷着胖脸,不时的抹抹头顶渗出的汗渍。
倪博文在前面走着,忽然转过头来。他眼镜的反光刺的林夕睁不开眼,“我去上厕所,你自己去找老师。”他说,“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混蛋。”林夕在心里骂了一句。眼看着他推开厕所门,消失在眼前倒有几分不适应。他回头望了一眼,教学楼大厅近在眼前。只需转身跑几步就能将老师和“忠犬”甩在脑后。
他又向前看去,几步之遥的走廊中央是一扇大门。门牌上有一行小字——教师办公室。是不是该履行作为学生的义务呢?他咬着嘴唇,踟躇着。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缓慢而又迟疑的迈出了一小步。一小步,又是一小步。渐渐的,他快步走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向办公室冲去。
被猛然拉开的木制大门发出“砰”的巨响。半数的学生,老师齐齐抬头看向莽撞冲进办公室的林夕。他被众人集中的目光吓了一跳,脸刷的红了。连声说着“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跌跌撞撞进走进办公室的深处。
舒雅老师的座位总是最好找的。因为那间小小的隔间总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学生。他们有的倚着墙书写;有得面对面讨论着;有的挤破头皮到老师身边询问;有的独自一人咬着笔沉思着。
林夕看着密密麻麻拥挤着的同学们,几乎萌生退意。作为提高班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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