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小屋外面夕阳如烧。南国天黑得晚不似京城天说黑就黑了。一轮落日挂在西边染得云层也似血滴一般。在夕阳下城头那些残破的雉堞看过去只剩了些影子显得苍凉万分。
我伸了伸懒腰走上城头嘴里啃了几口干饼。城里搜出来堆积如山的财物可食物还是少得可怜平常也只好仍然吃干粮度日。也实在有点佩服守城的共和军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居然还守了那么多天。
南门是中军驻守之地。我踩着一地瓦砾走上城头。看下去城门附近营帐鳞次栉比排得整整齐齐。能与中军的军纪军容相提并论的也只有6经渔的左军了。
我拣了块干净些的雉堞上坐下了喝了口水。干硬的大饼在嘴里被濡湿了虽然只有点咸味却也能让人有饱食的舒服感。我小口小口地啃着饼看着太阳一点点沉没。
帝君号称太阳王只是他的光芒只照在那些达官贵人和后宫佳丽身上吧。我有点解嘲地想着。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要歌颂皇恩浩荡那也太违心了。可如果要忠于帝君是不是也一定要成为武侯这般心肠如铁杀人如麻的人?不愿意这么做的人能有别的选择么?这么想来苍月公的反叛也许也是情有可原吧。
我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这种想法就是不忠么?我心口有点剧烈地跳着。也许如果我处于苍月公的地位我也会反叛吧。
我看了看手里的饼那块饼已被我咬得只剩了一小块了。我叹了口气放在嘴里咀嚼着。硬而干大饼碎渣实在有如沙砾。我拨出盛水葫芦的塞子喝了一口水。
天已暗了下来了。太阳有一半没入山背天空中的血色更似凝结了一般天地之间却似有一片烟云翻滚。
我正喝着水忽然城下的营盘里出了一片混乱。
生什么事了?
我吃了一惊把葫芦塞好了挂在腰边跑下城去。
一下城头却见一匹马泼风也似向中军大帐跑去。营盘门口一群士兵正挤作一堆。我跑过去道:“生什么事了?”
有个小军官看了看我。我鉴于那天被蒲安礼的部下偷袭生怕再被错看了一直穿着软甲。那小军官看看我道:“你是……”
我摸出自己的令牌道:“我是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生什么事了?”
那小军官肃然起敬道:“是楚将军啊你的名字这几天可以说是尽人皆知了。”
我有点不耐烦但别人恭维我也不好太没礼貌。我道:“多谢。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人道:“西南边烟尘漫天似有大军过来了。”
“什么?”
我大吃一惊。西南一带是无人的山岭鼠虎很多只有一些零星的猎户住在山脚武侯定四将合围之计时也曾派斥堠兵前去探查过确定没有伏兵。何况我们围城那么多日若共和军有伏兵早杀出来了不至于到今天才出来。可如不是共和军那这支队伍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中军帐里突然响起了号角。那是紧急集合令。听到这号角各军必须立刻回到原位高级军官立刻入中军帐议事。
我顾不上再和那军官说话人飞奔向前锋营营盘。
一到营盘门口正碰上路恭行飞马出来。他也顾不上和我打招呼在我身边疾驰而过。我一进营盘前锋各营外出之人正纷纷赶回来。我找到自己的营房祈烈已在里面正手忙脚乱地收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刚才正在赌吧边上一个女子面无人色大概是祈烈掳来的。他年纪不大居然也学人去掳女子了。
祈烈一见我道:“将军你来了。”
我道:“快点收拾有一支大军向这里过来了。”
他也吓了一跳道:“什么?是什么人?”
我道:“我不知道。快让弟兄们集合。”
祈烈道:“是。”他推了推那女子道:“快去辎重营等一会吧。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来接你。”
历次屠城所收降虏工匠全都关在中军营盘各营中的俘虏尽是些女子。可就算女子还是得防着所以要是有什么紧急命令那些女子都由辎重营看管。这是文侯定下的规矩我本觉得这未免管得太细现在看来文侯实在是深谋远虑连这等事都想到了。
我走出营房只见外面已站立了几十个五营的弟兄。五营还有八十三人。这一趟出师全军共减员四千余其中前锋营减员大约五百。前锋营一共才两千人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了我这一营算减员最少的。班师后自然会补充新兵的现在也只有如此了。我看看几个站在前面的什长还有三个什没来其中就有神箭手谭青。
前锋营十个什人人都有马匹用的也都是长枪但还是各有偏重。七个什是进攻用的攻城时都用大斧冲锋在最前面第八第九两个什是盾牌军谭青所领的第几个什是箭营。野战时先以长箭远攻盾牌军护卫接近后主要靠前八个什了。不过谭青所领的十个箭手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这也是我能率先攻入城中的一个原因。
我看了看这些人。这几天屠城屠得一个个都眼睛通红身上的战甲也不整齐。这倒也不好说他们我自己也只穿了软甲没穿铁甲。
这时听得吵吵闹闹地过来一帮人正是谭青他们三个什。谭青那个什是满员的另两个却减员减得多三个什一共只剩二十四个人。那也是他们一块儿外出的缘故吧。谭青一见我便叫道:“楚将军听说有人攻来了?”
我道:“我也不知只是有支队伍向这里开来。等命令吧。”
等了半天忽然听得一个大嗓门在外面叫道:“前锋营将士听真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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