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啦窟啦——”南希的抽气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更加狠烈,那种粗重可怖的声响让我想起了风吹过骷髅洞的怪音,我在刚入联军的时候曾去那里执行过任务,我现在早已忘了那个逃犯有没有被我逮住,而至今却一直在我记忆中呼吼的,便是那令人心惊的奇怪声音——虽不是很响但却很粗重,就像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难耐的猛兽口中低低的吼声。
我低头瞅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南希,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虽然我早就被神圣联军除了名,但她好歹也是金质勋章的拥有者,阶位比我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按这样来说,我现在起码还得尊称一声“长官”。
“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啊?差不多就够了”。挣扎了半天,我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停。
“我没有听错吧?你在为这个老女人求情?”小裁缝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盯着我浑身发毛。
替人求情这种事我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只是自从我入伍后,那种看似严明的军纪给我套上了太多的条条框框,我也就理所当然的没有再干那档子善事,在小裁缝眼里我其实跟条炸毛狐狸的地位八九不离十,有那么点同情心但绝没有大度到可以将那些要取我脑袋的人一并救了,更何况,我自己的命都还捏在别人手里。
“人家好歹也是神圣联军的中层指挥官,你总要给别人留点面子吧?要是人家念我这一点好,求上头给我留个全尸也说不定。”我故作轻松地而道,但我的心里还是揣揣不安,小裁缝这个人太精明了。
我与小裁缝从小便是玩伴,但我对他却了解甚少,就连他的真名——克娄巴特拉也是我在他失口的情况下偶然得知的,而在此之前我一声“小裁缝”一叫就是七年,若不是当时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我估计就又会被骗了。
但在我的交友观里,小裁缝这种人也是我避之而不及的,这种阴阳不定的性格很容易让我遭到背叛,自己心里明明清楚的很,但就是狠不下心来,也许,这是小裁缝是我第一个朋友的缘故吧?我这个人,多多少少会受点故情的牵绊。
“这药叫作‘蜘蛛美人’,整颗药丸都是由那些未孵化的蜘蛛卵炼制而成,一旦被人吃下去与自己的血肉融合,它们就会苏醒——”小裁缝故意将最后一声拉得老长,说话的调子还很兴奋,“最后……破体而出。”
我知道小裁缝的嗜好比较奇特,但谁知他竟然变态到了这种程度。
“不是说要留她问话么?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南希的抽气声越来越重,皮肤开始变得凹凸不平,就像是一层又一层席卷而来的海浪。
小裁缝淡定地吸了口烟,一双绿眸熠熠生辉:“这不是替我俩报仇么?她抽了那么多鞭,心里怎么想都有些不爽,正巧我刚炼了这颗药,早找她试试威力。”
“敢情这还是颗半成品啊?万一直接吃死了怎么办?”我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捶了半天胸口才缓过劲儿来。
“药不能不试,但这‘蜘蛛美人’只对女人有用,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办法?”小裁缝答非所问,但还是成功的用一句话噎得我没了后文。
“更何况这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说实话,这点苦我还嫌轻了。”小裁缝好没气地瞥了一眼卧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南希,冷漠之极。
小裁缝安然地挑着烟杆,说任何话的时候都是波澜不兴,午后的夕辉给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但我怎么看都觉得那跟火湖的火光有着说不出来的相似,它的那根铜制烟杆亮得竟有些让我睁不开眼。
“小裁缝,你是不是变了?”我幽幽地说道,虽然看不见但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我的那副怨妇形象。
“是世界变了,而我不得不随波逐流而已。”小裁缝很少会对旁人表露心迹,但他只是深沉了一会,便兴奋无比地对我说道,“时间要到了,我给你看看‘蜘蛛美人’的威力,它发作起来可是很漂亮的。”
漂亮?无数蜘蛛争相钻出皮肤的场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美感可言,更何谈漂亮?
“没想到一别十年后的你变化那么大啊。”我不想挑明,只能迂回点。
“健忘!”小裁缝举起烟杆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你才当了四年的兵怎么就成十年了?是小时候的老毛病又犯了想吃药是不?”
“额?”我疑惑地挠挠头,装出一副特幼稚的表情,“我以前得过健忘症?”
“都是我对不起你,以前我没能力研究出有效的药来治疗,但现在好了,只要你吃了从这女人身上孕育出来的幼蛛,就还有痊愈的可能。”小裁缝对我的态度瞬间转了个360°的弯,听他这口气估计是他对我心怀愧疚所致,但他最后提出来的方案委实让我觉得胃里一阵泛酸。
我在战场上确实是吃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像是什么死人肉、沙土树皮之类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会接受,由活人孕育出来的蜘蛛,吃到肚子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万一它直接从里面把我给吃空,那我就死得太冤了。
小裁缝是个看脸色的高手,更何况他还跟我呆了这么久,我在他跟前随便的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出卖我,虽然我们都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两个人虽都心怀鬼胎各自打着小算盘,但倒还是小裁缝更主动些:“我暂时不会杀你,你对我还有用。”
“我的利用价值也快没了,”我打了个哈哈,再次瞅南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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