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影残,风吹草动。
“小俟俟,你怎么不走了?”小裁缝扯扯我的手臂,没拉动。
我的左手小心地按住腰间的一把短刃,对着他苦笑道:“我走不了了。”
“额?”小裁缝将夹在指间的烟头掐灭,疑惑地挠挠头,“你的脚骨也坏了?可是腐化细菌没理由那么厉害啊。”
“该不会……”突然,小裁缝像是顿悟似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该不会你这家伙想偷懒,打算让我背你吧?”
什么?!我的眼睛瞬间睁大,就像是暴突的金鱼眼:“你这家伙胡说什么?我……”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小裁缝一本正经地打断我的话,语重心长道,“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你就放弃吧。”
被误解,被打断话……真是个个都戳到我的躁点。
我一下子急火攻心,抓起把刀子就抵到小裁缝的脖子上,噼噼啪啪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说了:“要是我说现在我们又被更强悍的家伙盯上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吗?”
小裁缝淡定地将烟重新点燃,他先是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即就大大方方地说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人家盯上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捉急就好,我凑什么热闹?”
“你!”我被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愤地用手指着他的鼻尖。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小裁缝“叮”一下弹开架在脖子上的刀,似笑非笑地说,“虽然我们曾有过三个月的朋友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你跟我能扯上关系……”
小裁缝深深地吸了口烟,却不见他呼出来:“现在,你我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但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听命于你。别忘了,我也有资格揭下你的悬赏令!”
“你想杀我?”
“想过,但我不会这么干,”小裁缝也不隐瞒,“我又不是傻子,灵魂无价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可不会为了这么点小钱,就放弃一朵美丽的灵魂之花啊。”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只要你帮我杀一个人,这朵花就是你的了。”
“呵……”小裁缝在吐出的烟雾中微微眯起眼睛,“小俟俟,这对你好像有点不公平哦,你确定不会反悔?”
“我什么时候后悔过?”我看着面前这张永远让人琢磨不透的脸,微笑。
”笑得真轻蔑啊,你的这张脸居然还会做出目中无人的表情,“小裁缝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绿瓶塞到我手里,“不过我喜欢,合作愉快。”
“这是什么?”有了之前的经验,我没有将瓶子上面的塞子拔掉。
小裁缝自嘲似的笑笑:“之前我给你下了毒,这是解药。”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吓得差点连毛都竖起来,从心底对小裁缝这个阴晴不定的怪人多了几分恐惧和敬畏,虽然是立下了盟约,但我还是不怎么信任他,生怕那瓶子里又是什么奇怪的毒,但又碍于小裁缝的面子,只好随口扯谎道:“你那药我压根没吃。”
小裁缝的目光一黯:“我研制的毒药从来都不是口服的,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
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脸颊因为谎言被识破而变得通红,我结结巴巴地说:“难道,难道你是在……”
“知道了就别啰啰嗦嗦的,赶紧给我吃下去!”小裁缝一下子就打断了我的话,抢过绿瓶拔掉塞子,直接将整瓶药往我的嘴里灌!
“唔……”我被小裁缝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我本能发出的一声惊叫却被那些涌入我口中的粘稠液体给堵住了。
“咳咳,你,干什么?”我的舌头被那些又咸又苦的药液冲击得几乎都快麻木了,连说话都走了调。
“丹尼尔!你既然来了,那为什么又要遮遮掩掩不愿意出来见见你的老朋友呢?”小裁缝对着天空的某处大声喊道。
掠过的幽蓝的光辉犹如横跨极北之地的天河,仿佛拥有能够将人的神志都洗濯干净的神奇魔力。
我像是被东西噎住嗓子,明明想要尖叫却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
黑与红就是丹尼尔的主色调,墨如暗夜的长发掩映着似地狱业火般的赤瞳,使他宛若神祗般不可侵犯。仅仅是短短数小时,我就又见到了这个给我蒙上了奇耻大辱的家伙。
“你也是觊觎那笔赏金,来取我脑袋的吗?”我清清嗓子,但依旧是干涩无比。
“e1762任务执行中。”丹尼尔的瞳仁很大,看上去就像是一片被雾气包裹着的红色海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系在腰间的一排刀具,挑了两把最短的紧紧夹在右手指间。
我双手握着身上最后一把短刃,下定绝心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周遭顿时杀气骤现。
“丹尼尔!万俟!你们都给我住手!”
就在我不要命似的向丹尼尔冲过去准备与他弓弩相见之时,我听见小裁缝那声刺耳的尖叫,在意识涣散的前一瞬间,我看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向我掷来,刚触碰到我的身体就碎成了齑粉。
“小裁缝!你……”我不可置信地望向小裁缝,因为他,再次欺骗了我。
“万俟,你完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丹尼尔还是小裁缝说的,我只是单纯的明白,这句话跟我现在的处境有多么贴近。
众叛亲离,大概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浑身上下的力气在瞬息之内就被抽得一干二净,五感仿若顿失般毫无感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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