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大清国谢罪专使亲王载沣兄弟之后,非正式访德军事代表团在叶长生的带领下,也行将结束使命,踏上归途。
波罗的海南岸的基尔军港是代表团计划访问的最后一站,目的,无非是在陆军的行头下尽量地去了解海军这个军种。跟随舰队远程航行可以了解海军,视察军港的运作,同样是了解海军的不可缺少的一环。
基尔是德国公海舰队的母港,也承担着规模不大的波罗的海舰队的锚泊、修理任务,在基尔军港东面不过几百里,就是德国著名的伏尔铿船厂。此时的军港热闹非凡,庞大的船台和浮船坞成为除港口的军舰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那里有错落中又带着某种节奏感的铆钉声,指挥大型起吊机吊装部件的哨子声充斥着整个军港,更多的,是那些骨子里带着挑战意识的德国水兵们,他们总是很忙碌的样子,列队而过或者是围着自己的舰船仔细的检查。
此时,身为陆军的叶长生、吴佩孚、张云松等人,无疑会产生一种“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军种不同、国籍不同,这种局外人的感觉背后,更多的是羡慕的情绪。
来到德国才会更加深切地了解德国。百年前的德国还是四分五裂的封建国家,而现在呢,则是欧洲陆上强国,正在积极地谋求海洋霸业!来到德国才会被德国的氛围感染,这是一个几乎快疯狂的国度,但这个国家的人很有规矩,他们的规矩就是强国!就是军事化的一切!他们从小孩子开始,一直到五十五岁,都会和军事发生联系,无论男女!
叶长生一路行来一路感慨,实在忍不住激荡的心情了,干脆转身看着张云松问道:“干臣。你说说,咱们武毅新军真要是碰上德军,究竟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张云松愣了一下,总参谋官有些太过了吧?还在人家德国的军港里就谈论这个问题?何况,这个问题是基于一个不切实际地假设,有什么意义呢?哦,还是有的,这个假设推演下去,能够看清楚当前大清关外与德国的差别。说起来,当今的德国本土比东三省大不了多少!
旁边的吴佩孚见张云松在犹豫。忙插话道:“叶总,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嗯!”依然白面英武的叶长生不自觉地学会了李焘的做派。此时也是一样。
“毫无疑问,我军必败!”吴佩孚顿了顿,见叶长生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化的东西后,才继续道:“当然,在战争初期,我们会用一些新的战术来重挫德军。但是,在技术不成问题地时候,战术的东西是很容易学习、运用地,当拥有技术优势的德军学会了我们的新战术后。战场上就纯粹是实力的比拼,国家战略的比拼。目前,我辽西的国防战略才开始起步,而德国已经建成了一套实施他们国家战略的体系,这样一来,双方的战争就如同一个少年人跟壮年人的争斗。”
叶长生地脸色开始变化了,他转向防波堤外的波罗的海。一脸唏嘘的神情。见他如此,其他人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就在大家以为谈话将结束的时候。叶长生突然转过身来,面对所有随行的武毅新军军官道:“真地难以想象,庚子年的大清国要是没有大帅,会走向何方?”
这个问题无人能够回答,却都能体会到问题背后的深意。
了解德国、了解西方之后。才知道大清国与列强地差距有多大!那是国家整体实力上的差距。绝对不是人多人少,地多地少的问题!工业化之间的差距仅仅是表象。更多的是在于人。看看,看看周围地德国人吧,再回头看看咱们地国人!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反应到最高地层级,那就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人是基础,就是在这个关键的基础上,大清国远远落后于列强!
“子玉说得好啊,这是一场少年人,不,应该说是幼童与壮年人之间的角逐。大帅可以为咱大清国顶住庚子年的战争,却未必能够顶住未来更大规模的战争!诸位请看,今日之德国,完全是在为应对更大规模的战争需要而运作!国民不觉醒、不自强、不学习,则国力永远不可能强大,战争打的就是国力,新奇的战法只可逞雄一时,只可能赢得战术上俄胜利而非鼎定战略结果。”
“总参谋官,标下有话。”随员队伍中一位挂着少校军衔的年轻军官有些怯生生地插话了,在叶长生随和地点头后,这位军官才道:“标下以为,德国处在中欧的战略地理位置上,处于快速工业化之中,同时与法国有着旧恨新仇,他的国家战略重点在欧洲、在针对西欧,其远东战略只是策应其欧洲战略。当前,德国和俄国有神圣同盟条约,法国和俄国是亲密的全面合作关系,而在东欧和巴尔干,德国和俄国的扩张政策发生了剧烈的冲撞,这种情况下,未来的德国势必会遭遇东西夹击的战略态势,面对一个法俄联盟。这种情况与我们的情况完全不同,对应的战略自然不能生搬硬套,也不能等待我们的国民素质提升到敌手那种程度时,才去谋求大清的战略利益。”
叶长生沉吟了一阵子,喃喃道:“四万万五千万人呐!这是个问题。看来,还得有相当数量的先锋才是,我们,不就是先锋吗?”
“是!”军官们齐声应答,同时立正,二十多个人的代表团队伍也生出一股子威势来。
不远处,一群德国水兵打起唿哨,还有几个还翘起了大拇指,冲着黄皮肤的军人挥动。
德语的立正声突然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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