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和雷钧疯了似的冲出当铺!
“天啊天啊天啊!”陶桃嘴里不停念叨,“竟然会遇到曹雪芹!”
“算你丫头运气好!”雷钧跟着往前跑,“这是免费奉送!”
“免费奉送?!你根本就没帮过我什么!”陶桃愤怒地回头看着雷钧。
“不能这么说嘛。”雷钧笑了,“没我帮忙联系当铺,你怎么可能遇到曹雪芹?”
俩人一路拌嘴,连奔带跑了一阵,陶桃停了下来。
“……前面那个就是他?”她有点儿疑惑,“怎么不太像?”
“哪儿不像?你见过曹雪芹啊?”雷钧停下来,仔细看,“没错,就是刚才那人。”
“可是……他不是应该瘦瘦高高,脸儿长长的么?”
“你那是看小说看多了,以为写言情小说的就长得像油条!”雷钧一拍她的脑袋,“有记载,曹沾‘身胖,头广而色黑’,说白了就一大脑袋黑胖子!”
陶桃像被骂了祖宗似的,她捂着头,死瞪着雷钧,半晌咬咬牙,“管他的!去问问!”
雷钧一把拽住她:“哎哎?你打算怎么问?”
“就那么问!”
陶桃挣脱雷钧,冲着前方不管不顾大喊:“曹公子!曹公子!喂!曹雪芹!”
雷钧差点没吐血!哪有直接管曹雪芹叫“曹雪芹”的?!
前面那人闻声停了下来。他扭头看着陶桃和雷钧,神色诧异。
雷钧暗叫一声“糟糕”,但他也没法,只得跟着陶桃来到那人面前。
只见被喊住的那个人,身材高大,面目黧黑,神情里自有一股不凡气质。
“请问……请问您是曹家公子吧?”陶桃的声音都在发颤。
“在下的确姓曹,单名一个沾字。”对方倒是很客气,“姑娘有何贵干?”
果然是曹雪芹!
“那个……那个,有何贵干有何贵干……我……我也不知道,”陶桃结结巴巴地说着扭头看雷钧,“……哎?咱有何贵干呀!”
雷钧差点摔在地上!
“你别提高鹗!”他小声嘟囔,“千万别提高鹗!”
“啊?”
“坑被别人填成了烂尾文,谁听了不生气?”他压低声音,“他会去找高鹗拼命的!”
“哦,那我不提高鹗……”
陶桃说到一半,忽然停住,然后拔下头上的金钗,又使劲褪下右手的玉镯:“对了!这个,这个!对了还有耳坠子……都给你!给你!本来还有一两金子结果赎了我的精工表,对不起啊!对不起!”
她一边说,就把首饰往曹雪芹手里塞!
“……这,这是干什么?”曹雪芹皱起眉头,想推辞却又被陶桃按住,“这些全给你,都能换些钱,我拿半两金子买来的呢!”
“这位姑娘,你再乱来,曹某可要报官了!”
雷钧在一旁看着实在不像话了,他快步上前:“曹兄,借一步说话。”
他拽开陶桃,将满脸惊惧的曹雪芹拉到一边,赔笑道:“兄台有所不知,我这妹子近日得了失心疯的症……”
陶桃在一边听了,差点没跳脚破口大骂!
曹雪芹皱眉盯着雷钧:“这位兄台……”
“哦,不才小姓雷,单名一个钧字。”雷钧笑道,“前日在敬亭兄家中见过曹兄一面,当日人多,曹兄可能不记得在下了。”
“哦,原来是敬亭兄的朋友……”
陶桃一拽雷钧:“谁是敬亭兄?”
“应该是脂砚斋——”
“啊?!已经查明此人是谁了?可是……”
“up!”
“喂!……”
“lish。”雷钧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回脸冲曹雪芹笑道,“说起来,在下和曹兄还有点渊源。”
曹雪芹一怔:“渊源?”
“当年在江宁,家母曾是贵府中一名婢女。“雷钧继续说,“早年曾见过公子。”
“这……”
雷钧看出曹雪芹满脸不信,又赶紧说:“家母曾说,頫二奶奶于她有恩,当日不得报答,始终耿耿于怀……”
“whoisshe?”陶桃小声问。
“her。”雷钧低声说完,又转过脸笑道,“家母说,她年轻时见过公子好几次,因是粗使丫头,无事不得入内室……当日阖府都称公子年少聪慧,谁又想到今日?”
“物必自腐而后虫生。”曹雪芹低低叹了口气,“多谢你家老夫人还记得家母……”
“……实在是,母亲近来年纪大了,总惦记着当年的‘芹官’——啊!老人胡言,公子请勿放在心上。”
一下子就被叫出了乳名,曹雪芹已经完全相信了,他明显有所动容:“老夫人现在何处?曹某理当上门拜访。”
“不不,用不着的。”雷钧赶紧道,“家母现在山东,在下与妹子来京城办点事,呃,与妹子的婚事有关。”
陶桃突然换了一脸怒容!她很想对雷钧吼“不胡说八道你会死呀?!”
曹雪芹却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原来如此……”
“哎,妹子这两天失心疯的症犯了,见人就胡言乱语还强迫人家收下她的东西,”雷钧一脸歉意,“但是呢,又不能不依着她。”
“何不延请名医,也好替令妹除了病根?”曹雪芹说着瞧瞧陶桃。果然,那丫头不错眼盯着他,还一边傻笑一边流泪,古怪的表情把曹雪芹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趟回去,就打算好好给她治病。”雷钧道,“她的脾气我不敢违,不然病情更重,既是她塞给兄台这些首饰,曹兄,你就先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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