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的一瞬,柳元身下就渗出一滩鲜血,猩红的颜色触目惊心,我顿时也慌了神,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柳元脸上渐渐浮现出灰败的死气,从眉心开始,直到扩散至整张脸,生气仿佛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挤出身体,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逐渐失去生命。
虽然我明知道就算早点发现,同样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救,但仍然忍不住深深的自责,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原因,或许是紧紧是因为我的潜意识里,负担起来太多的东西,此时面对一个生命的流逝,我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气愤,懊悔,抑或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挫折感,让我大脑中一片空白,如同有人将脑袋里面所有的东西抽取一空。
正当我快要失控的时候,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将我从爆发的边缘拉了回来,我扭头一看,居然是石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了我身边。
更令我不可思议的是石齐居然压低了声音问道:“还有没有办法?”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本就是小产,再加上刚才一番折腾,光看满地的鲜血就知道已经是回天无力了,“如果刚才不是……”我带着一点愤愤不平的情绪说道,如果不是石齐刚才愚昧的举动,事情或许不会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境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地生命啊。
石齐听了我的半截话。已然明白事情无法挽回,脸上各种神情顿时轮番浮现,过了半晌,才长长的叹息一声。
几个大火堆噼里啪啦的烧着,满地的血迹刺得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我是在无法继续面对下去,扭过身子朝洞外走去。
刚走出洞外。一声压抑的恸哭就从身后传来。
柳元,这个刚刚才知道名字的女人。终于在连番折腾之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芋莎看见我出来,紧张的迎上来,我往旁边一让,躲开她伸过来地手,带着无法言表的情绪,独自走回小屋。
……
翌日清晨。山洞里已经清洗干净,只有大片的水渍,似乎记载了昨晚的故事。山洞里除了孩子,就只有几个老人围坐在火堆旁边,我瞥了一眼旁边的石台,一点痕迹也看不见了。
原本围在中间嬉闹的孩子看我走过来,顿时闭上嘴如鸟兽散,躲到一边。连螃蟹都被我脸上的表情吓得不敢靠近,远远地躲到角落里面,山洞里一下子变得安静,我心中却满是苦涩和压抑,独自在火堆旁坐下,埋头发呆。直到被洞口的动静惊醒,我才看见石齐带着一群人走进来,木沙跟在石齐后面,脸上却看不到过多的悲伤,却如同被抽了魂一样,两眼无神,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人就垮掉了。看到这个情况,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歹有人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举行了葬礼,而不必跟之前的人遭受同样的悲惨命运。一个小产的女人。被赶出部落,无疑是宣告死亡。葬身在茫茫森林,或化作泥土,或成为野兽的腹中之食,相比而言,能死在自己男人怀中,还能有个简单地葬礼,已经算是幸运之极了。
石齐看到我坐在火堆旁,径直朝我走过来,走到跟前,却什么也不说,叹了口气,坐到我身旁,昨天晚上的事情算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冲突,虽然最后石齐选择了妥协,可是事情发展到最坏的结局。明知道就算没有石齐的原因,柳元也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希望,可是心底总是有些疙瘩,至少石齐地举动推动了这个结局,让柳元受到更多的痛苦,我埋头盯着地下,石齐也一直保持沉默,场面前所未有的尴尬和压抑。
直到我看见芋莎又开始聚拢女人们,准备出发到对岸的时候,我才打破尴尬的局面。
“等等,所有怀孕了的女人都不要去!”我突然抬起头冲芋莎说道。
众人都停下脚步,芋莎一脸疑惑的看过来,又转头看向石齐。
石齐愣了片刻,才问道:“什么是怀孕”
“就是肚子里有了孩子!”我郁闷的冲石齐说道,万万没有想到矛盾之后的第一次沟通居然是解释名词,“所有怀孕的女人都留下,不要到对岸去,就在部落里面做些简单地工作就行了。”
我此时万分后悔安排女人们去建造藤墙,明知道她们之中有半数都是孕妇,而建造藤墙又是个需要爬上跳下地工作,算起来我才是罪魁祸首。
“藤墙的工作可以慢慢来!怀孕了地人都待在部落里,去饲养场和作坊帮忙!”之前是我要求尽快完成,却完全忽略了怀孕的头三个月是危险时期,此时亡羊补牢,不知道算不算为时未晚。
有了前面的解释,孕妇这个新名字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石齐听我说完,毫不犹豫的冲着芋莎点了点头,芋莎将女人们分成两队,只有几个人是没有怀孕的,剩下的三十多个人居然都是孕妇,芋莎按照我说的安排给孕妇们一些轻松的工作,无非就是打扫兽栏,几个机灵点的就跟着芋莎进到作坊。
看到芋莎的安排,我也无奈的接受了,不劳动者不得食,这个似乎是很表面化的口号,却是原始社会的真实写照,即便是老人,都会自觉地做力所能及的工作,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不考虑低下的生产水平的话,现在这样的情况算不算是的雏形。
女人们都出去了,山洞里顿时又安静下来,气氛又有些尴尬,好在石齐先开了口。
他支吾了半天,才犹豫的问道:“你昨天说的,真的不会有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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