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累极了,酒意与困意同时涌上。她想着那人应该不会找过来,也顾不上自己在什么地方,倚着大树陷入梦境。
不远处,是一座挂着“百媚生”的匾额的三层小楼。听见院中的响动,第三层最左侧的房间内点起支蜡烛。
盈娘披衣坐起,伸手推了推旁边榻上的小丫鬟:“屈回,你快起来,刚刚院子中有响动,怕又是哪屋的姑娘想要逃跑。”
被唤做屈回的小丫鬟从梦中惊醒,忙忙披起衣服:“咱们这段日子管得挺严厉的,应该不会还有人敢逃吧。我去瞧瞧。”
“你先去后院叫上几个打手,要快!我待会就过来。”盈娘吩咐。
“妈妈放心,这院子的墙可高了,一时半会她出不去的。”屈回口里说着,还是提上灯笼,匆匆下楼。
不多时,盈娘也下楼来,正遇上屈回和四五个打手。他们四散着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都未发现异常。
屈回不禁起疑,走到盈娘身旁:“没瞧见人啊,妈妈莫不是听错了?”
“去!盈娘我才三十多,耳朵还没聋呢!”盈娘没好气的推了屈回一把,“冷死人的鬼天,你以为我乐意大晚上的跑出来啊!”
屈回转头见正瞧见槐树下黑乎乎的影子。“啊——”她不禁低呼一声,远远指过去,“妈妈你瞧,那槐树下是个什么东西?”
“啊哟!一惊一乍的干什么!难不成还是个鬼?”盈娘招呼众人聚过来,自己提了灯笼凑过去细看。
槐树下,躺着一个姑娘,只穿着中衣,也没有穿鞋,白袜上全是泥土。屈回又叫出声来:“这,这,不会是个死人吧。”
盈娘也唬了一跳,伸手去探锦夜的鼻翼,又闻到酒香逼人,便长长舒了口气:“你瞎说什么那,这不是好好的么!”
屈回探头去看,尴尬笑着:“原来是醉酒罢了。”她把灯笼凑近,去照锦夜的脸——摸约十四五岁,厚厚齐刘海,睫毛扑长,五官精致的似个瓷娃娃。
“妈妈,这人好面生呐,不像是咱们百媚生里的姑娘。”
“瞧你这话说的。不是咱家的还能是谁家的?咱们百媚生有规矩在,外头的丫头既然来了,一个也别想走。哟!你们一个个杵着干什么?外头冻死了,还不快点把丫头抬屋里去?快快快!”
盈娘可不管这么多,指使两个打手把锦夜架起往屋里走,“哈!瞧这小脸儿多漂亮,盈娘我今儿真是捡到宝了!”
“妈妈说的极是。”屈回附和,不过她仍有些担忧,“可是,瞧着丫头的打扮,怕是大户人家的??????”
“你就安心吧,进了咱这百媚生,就是天王老子都找不着!”盈娘脸上堆满笑容,“况且,女大十八变,我把她搁后院里**几年,保管让她亲生爹娘都认不出她来!”
屈回跟着笑:“我今儿可是见着大世面了。从来都听说姑娘要从花楼逃出去,这大半夜自己跑进来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一路说笑着,正到了屋内。盈娘把锦夜安置在闲置的厢房中,锁上门,便遣散了几个打手,各自回房睡去了。
“从今儿起,她便是咱们百媚生的姑娘了,唤做千月,来这已有两年的时间。今夜的事,你们谁也不许对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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