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渐渐亮起来。
这一日正是宸允的婚礼。
琬玓和卿沫不愿去,派了卿尘过去打探情况。
“姐姐。”于是卿沫不住的抱怨,“二哥分明是喜欢你的,可他为什么要娶谢丹妍谢姑娘?我还以为他必定会有所作为的呢!”
琬玓冷笑:“他的事,我已不再想管。”
一瞬间的沉默,卿沫死死的盯着琬玓,“姐姐,难道你敢发誓你不喜欢二哥吗?你若是真的不关心他,他成亲,你又为何这般神情?”
琬玓愣住了,不再说话。
白越山庄。
每一扇雕花的门窗上都贴着巨大红双喜,锣鼓震天,鞭炮齐鸣。
正厅内,宴客的茶点和拜堂的高堂都已准备就绪。距吉时还差几个时辰,宾客们纷纷前来,多数的丫鬟小厮们都被安排去各处工作。
而与远处的欢笑声极其不和谐的是药香阁——宸允的住处。
几个留下的丫鬟们来回的走动着,不安、焦虑与恐惧在她们之间暗涌。
掌事的大丫鬟春画在前院中来回踱步,急躁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召集起所有留下来的丫鬟小厮,指手画脚的吩咐:“芰荷,你去花园长亭找找!绿止、红于,你们把药香阁再找个遍!昆阳,你快点跑去药房里瞧瞧!昆文,你去马厩看看长公子的追风还在不在?????快点快点,都用跑的!”
“好!”众人都四散着离开了。
春画又开始踱步。她以手做扇,不停的扇动。袖子带起的微风稍稍吹扶额头上因为急躁渗的汗水。她自言自语起来:“长公子呐,怎么每次一到这个节骨眼上您就玩起了失踪?吉时就要到了,长公子呐!您要是再不回来,叫我们怎么向庄主夫人交差啊??????”
“什么?长公子不见了?”冷不防,背后传来了个声音!
春画着实吓了一跳,回头便看见一个锦衣、打扮的比姑娘还漂亮的公子站在几步外。他是谁?瞧他的衣着不像个小厮,也不会是山庄里的某个公子。
“长公子为什么不见了?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卿尘追着问。
“唉哟!哪儿来的小子,你小点声成么?”
卿尘吐吐声,控制好音量:“吉时就要到了,他会去哪儿?”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在这干着急么?去去,你一边玩儿去,我这忙着寻人呢!”
“哦。”卿尘垂头沉思少许,乖乖御云离开。他要赶紧回去告诉姐姐。
春画眨眼间就不见的卿尘的身影,她突然想起卿尘来时也是这般悄无声息的。她心头一阵,这一定是仙人!对对对!人间怎么会有这般漂亮的男子呢?
这样想着,春画忙伏在地上,对卿尘适才站的位置磕了三个响头:“小的有眼无珠,方才没有认出仙人来,多有冒犯还请仙人恕罪。仙人显灵,保佑我们快些找到长公子??????”
“春画??????”去花园寻找的芰荷回来了,远远的喊着。春画忙站起来迎过去,连衣袍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去。
“怎么样?”
“没??????没有。”芰荷摇头,气喘吁吁。春画叹气,又见红于、绿止一前一后跑过了。她正要开口问,那两人就已经摇头表示药香阁中不见宸允。
“就剩药房了。”春画哭丧着脸,“长公子平时最喜欢去药房,神仙保佑他就在那里。”
昆阳跑回来,一脸兴奋。春画也跟着兴奋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了?”
“没??????”昆阳吞吞吐吐,语气一转,“不过,案几上有一封信。”说着将手中的信封递给春画。
春画接过。信封上六个潇洒的字——父亲母亲亲启——的确是长公子的字迹。
昆文也回来了。“长公子的追风果然不在。养马的丁老汉说长公子清早过来牵马,说是要出去散散心,一会儿便回。”
“宸允呢?吉时就要到了,怎么还不去门口迎接新妇?”白铮携着夫人进得院来。
春画手一抖,差点掉了那信。
夫人发觉一干丫鬟神情各异,不禁拧眉:“咦?大喜的日子,你们这一个个都是什么表情?”
“庄主??????”春画双手递上信,不敢抬头,待白铮接过就慌慌退到几步之外。
“宸允的信?”白铮拧眉扫视众人,打开信。只看了几行便发起怒来,将信揉成一团。“混账!你们一大群奴才,连个人也看不住?”
夫人见状,忙接过信。也不禁神情微变。
信上,宸允写了洋洋洒洒的几大页,说的是已有了心上姑娘,只能违抗父母之命。
白铮震怒。沉声吩咐:“传令下去,长公子突然患病,卧床不起,婚礼延后,请各位宾客见谅。”
送亲的花轿走了一半便被迫返回,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有人开始怀疑宸允是故意装病逃婚,却也找不出个切实的证据。
双生阁。
琬玓和卿沫还坐在桌前沉默。卿尘御云回来,还未站稳便叫嚷起来:“二哥,二哥,你快些出来,大家都在找你呢!”
“猢儿,你找死。”卿沫瞪他,“我让你去白越山庄看他,你却跑到这儿来喊叫。”
“可是二哥不在山庄!”卿尘急急解释,“整个药香阁的人都在四处找他,我以为他会来这找姐姐。怎么,他没有来吗?”
“他没有来。”大家面面相觑,“对了,夜儿那呢?他会不会去夜儿哪里?”她们都觉得有道理,便一起御云去找锦夜。
七彩阁。
灵均和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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