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明月高挂。
琉璃堡。
辛梓使着轻功,直往七彩殿。行无踪影,唯留竹香阵阵。
在外边守候的纫秋扑在桌上打盹,睡得正香。辛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无声息的绕进内阁。
大床上,锦夜侧躺着,怀抱锦被,也睡得正香。
这铭木锦夜好歹也算是个习武人,怎会如此酣睡?辛梓俯看她,见她面色陀红,酒气微微。便顿时明了——她居然醉酒!
真没规矩!
辛梓左手扣住锦夜下颚,弹指间右手飞速塞了一颗药丸在她嘴里。
这药丸是若迁配制的化功散,可使人内力尽散。
本不需这么多此一举的,只是辛梓自知重伤在身,怕出个什么意外,便只能出此下策。反正若迁已开始配置解药,等问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再喂她解药也不迟。
“呜!”锦夜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看见眼前站着人,刚要喊出,嘴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咳咳??????咳咳咳???????”被迫咽下的东西卡在喉咙,呛得她好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死命的想要吐出来,最终无果。
辛梓左手将她捞起,手掌从她肩下绕到身前,捂住她的嘴。
下一刻,踏风而起,架着她离开琉璃堡。
锦夜恍惚了许久,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她用眼角余光打量劫持自己的人。是个不认识的姑娘,神情冷淡,面若寒冰!
怎么回事?锦夜嘴被捂住,说不出话来,欲运功反抗,又发现自己内力尽散,使不出力!
对了!一定是睡梦中被逼咽下的那刻药丸搞得鬼!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她逼着自己渐渐冷静,指尖偷偷在袖口一寸寸摸索,许久,终于触及到缝在暗囊中的几枚银针。她又花了许久,才偷偷取出银针,猛地刺入辛梓左手大穴。
辛梓左手大穴被封,使不上力,渐渐松开。冷眼看手里的人坠落。
这可是百米的高空!锦夜失声惊叫,反手去抓辛梓。她这一拉,正在辛梓的右手上。巨大的拉力使辛梓的伤口再次裂开,献血涌出。
“放手!”辛梓冷声命令。她若再不放手,右臂将废!
至于她的死活,那是她自作自受!
“呜,不——啊!”锦夜一声“不要”还未说出,就被**的甩开,含在口里的要字转化为悲戚的惨叫。
辛梓也看清楚了下面的情形,她猛然想起锦夜是蓝玉主,她不能死!
辛梓咬牙,纵然心底万般不甘,还是运起光球以减弱锦夜落地的力度。末了,她运功逼出穴中银针,落地,寻找锦夜。
茫茫夜色,长长青石小巷,哪还有锦夜的踪影。
辛梓环顾四周,敏锐的捕捉到相邻小巷中的凌乱脚步声和轻微抽泣。她跃上墙头,果然,两人宽的小巷中,锦夜跌跌撞撞的跑着,神情惊恐。
脑海中又突然晃过梦中的情形,和眼前的一切完美重合。辛梓错愕。追逐铭木锦夜的人居然是她自己!可她并不是有意的啊。木渊眠将铭木锦夜救下,可他现在分明还在皇宫里的家宴里!
辛梓缓缓回过神来,锦夜又不见了踪影。辛梓厌厌,她踏着风,在高墙之上来回走了几趟,仍不见锦夜,便转身回竹绿之滨。她以为锦夜失了内力,跑不了多远,一定是被木渊眠带走了。
木渊眠在太子东宫秉烛夜读,木青抱着剑盘腿坐在不远处,倚着柱子打盹。他们没有带走锦夜。
“哎,显微啊显微,有件事我就是不明白。”木青一觉醒来,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带那些姑娘回来?”
“哪些姑娘?”木渊眠挑眉。
“就是晚上家宴时你带回来的那两个。”
“那是皇上赐给我的。”
木青哭笑不得:“可是,这些年,皇上不知给你送了多少姑娘。”
想到木皇,渊眠不禁冷笑:“那个昏君,自己沉迷酒色就罢了,害的九皇子学坏也罢了,竟然还以为我和他一样。哼,可笑。”
“对呀对呀,主子既然不碰她们,那为什么不干脆拒绝了皇上?反倒还要在皇上问你喜不喜欢的时候说喜欢。”木青一个劲撇嘴,“主子把些乱七八糟的人一个个的往东宫带,也是非常非常的可笑。”
渊眠放下手中书卷:“我哪有一丁点可笑?”
“当然好笑了!”木青振振有词,“你才十九岁,身边的待妾就多达百人。你可知道外界的人私下里都怎么说主子的?”
“清者自清。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渊眠浅笑,不欲争辩。
“这??????”木青语塞。
渊眠继续浅笑:“我这样做也并非完全是错的,起码,能得到三个好处。”
“嗯?哪些?”
“其一,皇上与我没有多深的感情,顺着他的意思做,对我无害,既然无害,我又何必与他闹僵?”
“其二,你也知道,木江离对太子的位置虎视眈眈,处处提防着我。我不断收纳待妾,反倒可以让他认为我与皇上一般无能,放松意志。”
“其三,若我不收下这些姑娘,皇上会把她们留在宫中供自己荒淫。只要我不曾幸宠她们,等皇上驾崩,就可以以带孝节俭为借口,遣她们出东宫,如此反倒救下她们一生。”
渊眠缓缓的说着,把个木青听得张口结舌,连连称赞:“是了是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显微真真心思缜密!”
小巷尽头,锦夜自知逃不了多远,便耍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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