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电话,键盘按的很快,编辑短信发送。
江南才和同事吃过午餐回来,几个人吵着去喝咖啡,才走几步,有短信提示。
没想到秦秋彦那样的男人也会发短信,很难想象他那种古板又快捷的男人,发起短信什么样。是不是也是勾着头,严谨又冷硬的模样?然后以一种公式化的姿态,编辑这种家常锁碎?
江南竟忍不住多想,没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变迁,下意识想笑,觉得肯定是那样。嘴角明显弯起来,看到短信内容后,又开始茫然无绪。
“晚上吃水饺,下班后早点儿回去,把面和好。我去接秦凉,肉馅等我回家再拌。”
电话在掌心中攥紧,渐渐的有些失神。想不明白,这世上有相仿的脸,是不是性情也是可以复制的。以至于茫茫人海,总会遇到一个人,让人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就像秦秋彦,出现的毫无章法,意外至极。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可是,很多时候又觉得认识他很久了。对她总像很了解,无论习惯还是爱好,即便她不说,也像知深知浅。
她只会和面,拌出的肉馅永远没有好味道。曾经有男人在耳畔抱怨,说他天生命不好,娶个老婆既不如花似玉,就连包个饺子也难以下咽。
那时委屈的抱怨声,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想起来了,清析如往昔。纤腰被人从身后揽紧,双臂有力,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烟草味也是,轻微苦涩,却并不引人厌恶。
有人回过头唤她:“江南,快走啊,愣着干什么。”
江南猛然抬起头,“啊”了声,只说:“我不喝了,你们喝吧,觉得胃有点儿不舒服。”转身去洗手间,镜子中一张脸都有些白了。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冲水,洗了几把总算冷静一些。
告诉自己,这世上即便有些事物再相似,也不会如出一辙。消失的就是消失了,再留恋也永远都回不来。不要妄想在不相干的人或事上寻找旧时温度或者任何的蛛丝马迹。那是犯傻,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会发现不是。她再没有一丝力气经受气泡破裂后的四分五裂。
颤抖着手指给秦秋彦打电话,语气尽量保持冷静。听起来一派坦然。
“秦总,对不起,今天晚上我有事。再说你今天既然在家,秦凉应该不需要帮着照顾。再见。”
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当即便挂断了。呼呼喘气,心脏跳动的也很急。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就这样心神不宁的样子。
秦秋彦是高手,言语上总有办法攻克她,足以让她溃不成军。江南很知道,所以一丝机会不留给他,不是干脆,倒像是害怕,真的害怕。
晚上下班的时候,一出大厦便看到秦秋彦站在人潮中,绝世独立的翩然模样,想低调都难,只一眼就能看到他。冷了脸,夕阳下双目淡淡的眯着,十分冷峻。江南才一出来,就像抓逃犯一样将人盯紧了。
江南混在人群中,那两束光像要在她的身上穿出洞来。莫明生起慌恐,下意识加快步子。
没开车,低着头往路边冲,拦下辆出租车就上去了。这才松一口气,有逃之夭夭的快感。
路上接到离正扬的电话,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早点儿请假回来吧,也能多陪陪阿姨。”
江南有些犯愁:“我倒想啊,可是毕竟在人家手底下打工,不是我想请多久就能请多久的。”
离正扬意味不明:“找你们总裁请啊,一准请多少天都行。”
江南哪里知道离正扬早已和秦秋彦接上头了,暗度陈仓,正穿一条裤子。
哼哼:“你当我是谁啊,头比别人大么。总裁是我们这些小职员说能沾上边就能沾上边的,还向他请假呢。”
江南抱怨连连。没敢说现在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秦秋彦,面都不敢着了。
离正扬静静的听着,自然不能说这个男人别人是很难沾边,却一定肯对她无限迁就。一个为了她,家仇可以放下,命也可以不要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不肯为她做的呢?
这个傻丫头,这样的情深似海就要将她淹没了,而她却仍旧浑然不知的模样。
不知秦秋彦怎会这样沉得住气,整日静静的守着,按兵不动。想他定然很辛苦,分明就是种煎熬。
能隐忍到这种程度的,恐怕也就他秦秋彦了。真难想象那仅是个二十*岁的男人,如此气魄,连他这些早出生几年的人,都不敢比拟。
江南想起来问他:“你和丛锦怎么样了?要和黄宇一起举行婚礼么?”
按理说离正扬的婚事比黄宇这一桩还出在前头,而离家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就是想让离正扬快点儿找个老婆,然后一举得男,让离家后继有人。想来时间肯定晚不了,总不会落在黄宇的后头。
这是个难缠的话题,离正扬自己都不愿想。听人提起了,头就隐隐的发疼。
家里人肯定是急的,甚至婚都不打算订了,更希望直接步入婚姻的殿堂。离老爷子已经跟他提过了,和女方那边说起来,也是这个意思。丛家觉得两个女儿同时嫁出去也是件好事,所谓的好事成双。
主要乘龙快婿在手,一天不定下来,这心里就没法踏实。丛家也有自己的算盘,放眼s城,哪有他丛家这样幸运的,青年才俊都要攥到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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