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铁站出来,子东走进“玫瑰园十三号”附近的一家超市。再出来时,他手上提了好几瓶白酒。据超市的营业员说,这种酒度数高,最容易喝醉了。
踏着小道上散落的玫瑰花瓣来到大门前,子东才发现小天。他双手抱膝,背靠着门板,缩成一团。“小天……”子东轻轻推了一下他。没有反应,看来是睡着了。“小天,小天,醒醒。”子东用力推了几下,小天醒来了。他慢慢的站起来,带着哭腔:“东哥……”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来时忘了带钥匙?你呀你,都交代过你要注意了……”子东一边说一边把钥匙往锁眼里插。“东哥……”小天拉住子东的手。“恩?怎么了?”子东看着小天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
“e也回来了,他从背后拍拍子东,“你也刚回来?”“恩,刚回来。”“他是?你弟弟?”ice看着小天问道。“他是我们的新室友,上午老太太带过来的。我等下再给你们介绍……”子东把门打开了,“走,进去再说。”一把将小天拉进屋子。
三人一进屋就看见岚趴在沙发上,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一幅睡着了的样子。“阿岚,阿岚……快醒醒,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子东随手把白酒放在桌子上,就上前拍了拍岚的后背。ice一幅视若不见的样子,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恩……”岚爬了起来,“你回来了……”他坐直身子,看到了躲在子东身后的小天。“你怎么还在这里!”岚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这是小天,上午老太太带过来的。”子东把小天拉到身前,向岚介绍,“小天,这是阿岚。小天,快叫岚哥。”
“岚,岚……”小天结结巴巴的。“岚什么岚啊!我不是叫你出去了吗?你又进来做什么?”岚打断他的话。“你这是怎么了阿岚,他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他摔碎了我的琴!”岚晃了晃手中破碎的小提琴。
“呵,这把小提琴原本就很新的哦?”ice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站在一旁对着岚讽刺道。“关你什么事!吝啬鬼给我滚远点!”岚对着ice吼道。ice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冷哼道:“是,我是吝啬鬼。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鸭嘛!”“操!”岚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住ice的衣领,把他按倒在地上。ice也用力的拽住岚的胳膊,把他也拉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扭打不停。
“不要打,不要打了!”子东连忙上前想把他们拉开。可惜单凭一人之力根本拉不开他们,子东自己反而也被带倒在地。这下变成三人扭成一团,岚和ice不少攻击对方的拳头都落在了子东身上。小天看到这种情景吓呆了,傻傻的愣在一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三人都没了力气,彼此松开了手,各自平躺在那里喘着粗气。
岚最早爬了起来,坐到沙发上,爱惜的抱起小提琴的碎片。小天终于回过神来,走到岚面前道歉说:“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买一架新的赔你的……”“赔我?”岚瞪了小天一眼,“你赔的起吗?”“也不知道谁才是吝啬鬼,不就是一架破小提琴吗……”ice也爬了起来,坐在地板上。
“对,它是破,是旧,但它是我妈去世时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你说,能怎么赔!”岚吼着,接着就呜咽起来,“怎么赔……呜……”
ice一时无语,沉默了。小天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是只能一个劲的“对不起”。子东站起来走到桌前,打开了一瓶白酒的瓶盖。子东昂起脖子猛灌了一口,接着走到岚面前,把酒瓶递到他面前,什么也没说。岚看了看子东,接过酒瓶,也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子东拍拍岚的肩膀,还是什么也没说。他走回桌前,把剩下的几瓶酒都开了。子东拿了一瓶给ice,ice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一直猛灌酒。小天看着这场面,自己从桌上拿起一瓶喝起来。子东看着大家都已是人手一瓶,就左右手各抓一瓶在岚身边坐下,与他对饮起来。
几瓶白酒下肚之后,四人都有了醉意。有了醉意,话也就多了起来。“酒后吐真言”,说的一点也不假,每个人轮流述说着自己的往事经历。子东当作家的理想和对落眉的痴爱,岚为了出国学习小提琴才出卖ròu_tǐ换取金钱的痛苦心情,ice被女人害到破产而仇视女人的奇怪心理,小天多次高考落榜却仍不放弃的决心,这些平时根本不可能对别人吐露的个人秘密全都在这样一个醉酒的气氛中说开来了。
大家都爬上来沙发,岚和ice居然也勾肩搭背的坐在了一起。虽然不知道酒醒之后的他们,关系是否会象此刻这么融洽;但此时此刻,所有的恩怨都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酒味弥漫的大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地上是东倒西歪的几个空酒瓶,和或躺或趴着已经醉的睡了过去的四个人。
一幢硕大的别墅里,makioy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端详镜子里面自己的影象,她感慨着。尽管一直都做着很好的保养,但那细微的鱼尾纹还是悄悄爬上了眼角,岁月到底不饶人。
如果要她用现在拥有的一切财富来换取流逝的青春岁月,她会愿意吗?她知道,自己是不愿放弃这些财富的。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辛辛苦苦,用了许多血汗,受了无数委屈,吃了不尽苦头,才打拼来的。要她说放弃就放弃,这怎么可能。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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