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大概是属于比较乐观的人。
我总是会把事情往好里想,把未来幻想得很美好,总认为,没事,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
可惜,现实似乎总是很残酷,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对我比较残酷一点而已。反正我已经连续找了快一个礼拜了,还是什么工作都没找着。
是我的要求太高吗?
不是。
其实我根本也就没有什么要求,没有职位要求,没有薪水要求,没有地域要求,没有工作时间要求。
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有一份工作让我做就行,不在乎干什么,不在乎在哪里干,不在乎多少钱一个小时,不在乎每天干多久,只要是一份工作就行。
难道这样都很过分吗?
如果不是很过分,为什么平时看来只要肯干、没要求,遍地都是工作机会,可真的要找起来怎么就什么也找不着了呢?
也许找工作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
找第一份工作,那是因为运气好所以没费吹灰之力。可是现在真正找起来,我才发现,原来找工作还有这么多讲究。
并且很多东西远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说我甩开膀子豁出去了就能找着的。
“请问,你们这里招人吗?”
“哦,已经招到人了,你来晚了。”
我一大早买的报纸,看完就来了,还晚?
这让我想起了找房的经历。看来“早起的鸟有食吃”这句话要改,改成“半夜不睡觉,摸黑爬起来的鸟才可能有机会找着食吃”。
问题是,真的不睡就找着食了吗?
好像也不是。
——你不仅要是哪只不睡、摸黑起来的鸟,还要是那只会说粤语、英语的鸟。
“请问,你们这里招人吗?”
“andarin.canyoulish?”
——对不起,我不懂国语,会说粤语或英语吗?
明明看着是个中国人,不会说普通话?连听也不会?
不会,他们是真不会,因为他们就是被称为“香蕉”的华人。
他们可以说一口流利的英文,甚至很流利的粤语,却连一句国语也听不懂。
唉,后悔自己当初看港产片的时候为什么老要找国语版的看,为什么就不捏着鼻子狠狠心看粤语版,怎么也把找工作的几句话学好呀。
现学看来是来不及了。真是——话到用时方恨少啊。
徘徊在“四海一家”的牌坊底下,我似乎又一次重新认识了唐人街。
一直因为全世界有着十几亿人讲着普通话而感到自豪,想不到今天却被平时看不起眼的粤语撞折了腰。
出国前曾有人告诉我,会英语?没用。你得会粤语,那才能找到活干!
我一直不信,当然不信,因为根本没想过要去打工。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一个好心的店主告诉我:“会英语不够。我们这里的客人大多是只会说粤语的华人,说英语他们也听不大明白,你不懂粤语我真的不敢要。”
说完撇下我一转身,“有乜野帮倒馁?”操着一口蹩脚的粤语又去招呼他那些abc顾客去了。
不管怎么样,我就不相信,我不会粤语真的就找不着工作了?
我潇洒地甩开手中的报纸,我要一家一家地去问,偌大一条唐人街总会有人要我的!
黄昏。
惨淡的冬日黄昏。
冰凉的风赶着枯黄的落叶在脚边四处乱跑着。
辘辘的饥肠不住地叫唤,催着我赶紧回家觅食。
才一顿没伺候你就这么大意见?!我心里暗暗地骂道。
肚子里的鼓擂得更紧。
你以为我不想吃吗?“食通天”的份饭那么贵,省下来够买半个礼拜的菜了!我还不如等着回家吃泡面。
唉!早知道当初在西班牙餐馆的时候,不跟爱迪生赌那么大,省下点钱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遭报应了不是?
“食通天”?
唉,要是小莎还在那里做……
怎么又想起她?
我甩甩脑袋不往下想。
落日余辉洒在头上、脸上、肩上,怎么全身感到那么沉,那么累?难道夕阳也有重量吗?
“我回来了!”进了屋,我推开房门大声叫道。
原本希望欢快地看见李静热情地扑过来,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刺骨的寒风。
怎么搞的?出门又不记得关窗,我肚里埋怨着。
关上窗我坐在床边发呆。
李静呢?对了,她今天要上班。陈霄汉不知道在那里干得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是等他们一起吃还是自己先胡乱弄点?
很久没有理过大宇了,他还活着吗?这些天也没见他来理我,管他呢,犯不着我瞎操心。
在渐渐被黑暗吞噬的屋里,我一头倒在了床上。恍惚之间,意识缓缓淡去,饥饿也慢慢远离,听着自己的心跳我游入梦中。
黑暗,一片黑暗。
一回头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伸手探去,黑影在退,我往前进,似乎身在水中却不见水,但有水一般压力四面而来。
我继续吃力地往前,挥手,忽然那黑如窗棂上的雾被抹去,再挥手,黑影霎时鲜活地凸现在我眼前。
一个女人!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我吃惊地望着她,她在笑,招手示意我前去。
身体突然轻飘起来,要去抓她伸过的手,却又一阵徐风吹来,我向后飘去。
我急乱中挥舞着手脚,却越飘越远,飘向那深邃的空灵,luǒ_tǐ的女人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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