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医院的时候,就在旅店里面看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我喜欢的辛吉斯再次获得了女单和女双的冠军,这让我很高兴。但我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获得大满贯冠军,到现在,她竟然已经因为伤病退役。
倘若没有好的电视节目看,我就去外边溜达,沿着护城河走来走去。
妈开始还有些担心,怕我一时想不开自杀,派爸偷偷跟踪。被我知道后,我笑笑,对他们说:“即使掉河里也死不了,我水性好着呢,除了太平洋,没地方能淹死我。”
北京的医院和哈尔滨医院看病方式不一样,门诊病案不在患者自己手里。患者挂号后,由门诊科室去病案室取病案,医生看过病后把病案放到一个资料袋里,也不让患者自己拿走。这种管理倒是很先进,但在我这里就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有时候一天要挂两三个号,到这个科室看病时才发现病案已经被另一个科室取走,让护士对我很不耐烦。同时也让她们对我的印象记忆深刻,四个月后,我再次来到北京,外科门诊的一个护士竟然还认识我。
除了看门诊,还要去医院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和取报告单。医院病人很多,偏偏两台ct坏掉一台,光是一个ct我就排了五天,拿到报告单的时候已经是我们到北京一周以后的事情。
做ct是在一个下午,我高标准听从医生安排,连早饭也没吃,喝了好几斤的水。对造影剂还遇到一些困难,因为没有那么大容量的瓶子,最后是把水倒到锅里,再倒进造影剂,最后再倒回矿泉水瓶里。
说是下午一点半做ct,我排到将近四点才进去。在ct室,把衣服脱到一丝不挂,因为我的衬衫是金属扣。躺到床上,冰凉的,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首都冬天的寒冷。
一个护士进来要给我打针,问刚才做试敏有什么反应。我那个时候已经饿傻了,全身无力,脑袋奇大,就把症状告诉她,说不知道这是不是过敏。她一听,把已经绑到我胳膊上的止血带取下,拧扯个屁股出去了。我就听到她在外边对妈有北京口味的声音大叫:“你们孩子傻呀,过敏什么样都不知道。”
情况看起来很糟糕。ct显示肿瘤又长到和手术前差不多一样大小,并且有多处淋巴结转移。并且,看大夫的样子,这是一种恶性程度很高的肿瘤。病理出来的时候,老教授都禁不住摇摇头。
放疗科的顾大夫建议我回哈尔滨先放疗。可是我又想,回去后马上就要过年了,医院放假,谁给你放呀?
最后,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内科化疗上。看看医院大夫的出诊情况,内科大夫是停诊最多的。只有周三是教授出诊,还是他们院长。
周二凌晨三点,妈就去医院排号,她排在第十四五的位置。想想一个大夫一天看十个病人,前边再有几个看别的医生的,怎么也排到我了。谁料站了四个小时,早晨医院开始上班,才知道前边的人全是找院长看病的,还没到妈这里,院长的十个号就挂完了。
没有办法,只好去特需医疗部。妈一回来,我和爸就赶去特需医疗部预约。最后排到王奇璐教授周四的门诊。王教授的名字我早有耳闻,小姨夫来这里时就是请她给舅姥爷看的病。我手里还有一本她写的普及癌症知识的小册子。
总算是可以看上医生了,算算日期,我们来北京已经十天了。现在春运已经开始,把早晨五点乘首躺公交车去火车站买票,结果只买到三张临时客车的硬座。看来全国铁路的情况都一样,春运期间硬卧车票根本不上柜台,全被发包出去挣加价费。
想想马上就要回家,心情稍稍有些好转,从医院出来,我和爸说:“走,我们去天坛。”
天坛让我大为失望。因为我们现在搞市场经济,所有主要的建筑都用墙圈了起来,为的是多卖门票。不过这样以来,美没了。从远处去看,圈了墙的祈年殿好象是谁的坟墓;从近处看,大殿压抑得像电视里的大牢。
从天坛回来,我又去了医院,顺便问一下周四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来看病,因为我的排号比较靠后。这一问不得了,王教授周四临时停诊!
最后只好靠周三去撞大运,看哪个大夫肯加病人。
6.
周三早晨,我和爸妈兵分两路。我在一楼内科门诊找机会求石院长给加号,爸妈在二楼特需医疗部等王教授给加号。
我眼看着一个穿白大挂的人走进诊室,手里拿着一个病案,嬉皮笑脸的说:“小凯,……”石院长一看就知道了,很痛快的让他把病案放在门口的桌子上。那人走了。
一会又来了一个女大夫,相貌很是泼辣,进去之后拉着很高的调子说:“石院长,给我这患者看看呗。”石院长又答应了。我也趁着这个机会进到诊室。
女大夫走后,石院长见我依然呆在诊室里,抬头看看我,我们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机会难得,我马上跟他说我来北京两周了,车票已经买完,结果挂号没有排到,一脸虔诚和可怜的模样。院长什么也没说,从桌子里那出一张同意加号的小票填好给我。
我兴奋极了,没想到院长这么好说话。上周我去外科让一个老太太给我看病,那老太嘴唇贼薄,涂得血红血红,一脸刻薄的酸像,让我想起了杨二嫂。当时我的ct还没有出来,她知道后给我好顿埋汰,说没影像报告来干什么,真耽误时间。我说在哈尔滨已经拍过超声了,她一挥手,“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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