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能喝。
老吴头不耐烦的直拍桌子,“那你就给我喝!我看你还能喝进多少的水?”
从老吴头的办公室出来,我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过来,他就是鄢凤昌,看着挺像个人似的。
我一只手扎着针头,垂直耷拉着,另一只手高举药瓶,一动不动的站在走廊里,像是炸碉堡的董存瑞。姓鄢的慢慢走过来,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眼光不善,一边看着我,一边从我身边走过,走过去后还回头看了我两眼。
姓鄢的,你赶紧咒老子死吧,不然老子爬起来整死你个狗日的!
那次见过他后,我让妈拿着切片再去找过他一次,这老狐狸在原来病理报告上写下:腹膜后可长此癌,此癌多为胚胎发育中遗留的组织。此癌若是胚胎性癌,可为胚胎癌的分化型。
这话说的真是高难,一看就有教授水准。从内容上看,它基本就是医大使用的病理教科书上关于胚胎癌的定义,但他很巧妙的回避了究竟是胚胎癌还是低分化*状腺癌的问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为日后任何一种发展都留有余地。特别是那个“此”和“若”用的非常巧妙,一个指代不明,一个模棱两可,冠冕到家了。
躺在床上,承受生不如死的味道,心想哪一天才是我的出头之日。
脑中总是有个人影模糊着一闪一闪。他坐在我身后的最深处,或笑或睡,或夸夸其谈,周围一个个鄙视的眼神不知道从哪张狰狞的脸上发出来,而他毫不在意。
那个人,竟然是老k。
当我死去的时候,我和他的感觉会否一样?我情愿相信,当他从六楼的阳台一跃而出的时候,他感觉到的是人生从未有过的爽快和幸福。那时候,他一定闭着眼,寒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竟然变得清爽。人向下飘,没有任何力的存在,最后横飞的仅仅是血肉,那一滩血水不过是人终于丢下的累赘。没有了拖累的人还会继续的飘下去,没有外界的骚扰,也不知道将飘到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那或许就是天堂的状态吧。
我为什么要像起老k呢?他活的时候,我又注意到了他的多少呢?大概是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感觉到了孤独了,想找我去做伴吧。而我,也能得到上帝的饶恕,带着一身的罪孽进入天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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