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辰时,龙氏父子带齐礼物直奔同知府,准备赴龙云正式认父仪典。张永青也是早早就起来了,亲自带着管家四处巡视着,准备再次看看准备事项办得如何了。他刚巡视完毕,就听人来报少爷父子来了。张永青听罢刚欲抬脚去迎,转念一想又将伸出的脚收了回来,吩咐管家去开中门迎接,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去了中厅,人还未进大厅就吩咐家人快去请夫人及小姐前来。然后,张老爷就正襟危坐于大堂之上等候义子的参拜。不一会,张小姐搀着母亲由后堂来到前厅,张永青示意她们坐下,伸头看了看厅门,心道怎么还不来?夫人可从未见夫婿如此模样,转头瞟了站在身后的女儿一眼,恰好张小姐也正低头看着母亲,两人视线一对,不禁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工夫不大,管家迎进了龙氏父子,张老爷迎上前去与龙员外见过礼后,各自落座。管家见老爷示意,张嘴欲叫“吉时已到……”,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文远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自己得了佳儿也不给咱哥几个通报一声,是何道理?”话音刚落就见两个身着便服的文士迈进了大厅。
张永清听得声音,心中大喜,说道“那里那里,全义兄,我差人去你府上寻你,说你去远游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忙不迭地迎上前去。两人走到一处把臂言欢,说着说着全义兄象是感觉到什么,向后让了一步,说道“来,文远兄,我给你介绍一位好朋友,这位是朱四公子”说着又退了一步,给这位朱四公子让到了近前。
只见这位朱公子真个是俊秀非常仪表不凡,年岁尚幼约十七八,却隐有高贵之气度,张永清心说:以全义之傲气与家世也对其恭谨异常,不知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公子?一瞥之间不敢多看,赶紧一拱双手道“在下张永清见过朱公子”一旁的全义兄不由暗对张永清挑起来大拇指,真不愧是人精!
朱公子回礼道“张大人客气了,张大人乃是江南名士国之干臣,来得鲁莽区区薄礼还请笑纳”说着,朱公子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来,递给了张永清。
张永清正欲推辞,一旁的全义兄接过话来,“文远兄,你就别推辞了,一点小意思你就收下吧”。
张永清见全义兄眨眨眼睛,虽不明究竟也只好也就收下了。他向后扬了扬手道“云儿快来见过朱公子”,龙云早就立在了义父左近,听得召唤,马上抢前几步冲朱公子作了个深揖“小的龙云见过朱公子”。
朱公子闪身躲开,说道“你我年岁差不多,只宜兄弟相称,哪能当此大礼?”。
全义兄走到近前,打量着龙云,只见眼前这少年粗一看身材修长,模样难比潘安宋玉,倒也眉清目秀,仔细再看却发现此人另有一股卓而不群的阳刚之气,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等他思索完毕,张永清在一旁笑道“朱公子、全义兄,快请入座,快请入座”
不算复杂的认父仪式结束后,宾主就在后花园里聊上着。
“全义兄,你此次出门游玩,怎不通知小兄一声?”
“我本来是要告知兄长的,只是……”全义兄偷瞟一眼朱公子,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那朱公子接过话头道“是我没让他通知文远大人你的,只因小侄初来江南贪玩心切,急欲一睹江南的湖光山水,不到之处尚请海涵”,说着朱公子站起来冲张永清一揖。
张永清见状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朱公子切莫折煞在下了。”,接着又道“朱公子你有所不知,在下与全义兄从父辈开始皆是至交,往昔出游均是两家一起前往只是这次嘛……”说着张永清看了全义兄一眼,未再继续往下说。
在义父身后伺候着的龙云默不作声地听着长辈们的对话,若有所思。龙云心想:原来这全义兄官拜湖南学政,名袁岳,有如此人物相助还怕学业无成?他这里正自胡思乱想,不曾想,在座几位说得好好的,朱公子却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
“张大人,令郎该有十七岁吧?有否功名?”龙公子面带微笑的问了张永清一句。
在一旁静座良久的龙员外赶紧接过话道“犬子年二十尚未娶妻,七岁就塾,十六岁中秀才,此次来长沙正为八月秋闱而来”。
“哦,不曾想龙公子竟是少年英才,不错不错,我看啊,令郎必是中举如探囊取物”
听得龙公子赞誉之声,张永清和龙员外均不禁心花怒发,畅快之极。
紧接着,朱公子又道“我见此处满园*,不如就请我们的才子赋诗一首以贺之?”
一旁的袁岳也紧跟着凑趣“文远兄,以令郎之才,必有佳作。”
张永清回首看了一眼龙云,说了句“云儿,你就作一首吧?”。其实张永清心里只打鼓,只因他未曾见过龙云的功课,但被朱公子拿话挤在当场,无奈之下不得不命龙云赋诗,但转首看到龙员外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心中稍安。
就见龙云凝视着满园含苞欲放的桃花,计上心头,吟道“稔载风云一梦休,荷塘泣雨几度秋?堂前春燕融泥暖,竹外新桃乍含羞。”
“好,好一句竹外新桃乍含羞”朱公子击节叹道。
龙云面带红晕低首不语,看来是小伙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面嫩。龙云本就一表人才,此情此景却另有一种风姿,使人不由生出亲近之情。朱公子情不自禁地走到龙云面前,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龙云道“小弟比龙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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