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大富笑道:“姑娘想必认为老猪又肥又粗,想以轻功取巧了。”苏盈儿一怔,不想此人肥头大耳,心思却是慎密,一下就猜破自己的心思。现在只好硬拼了,叫道:“看见!”一剑快速刺其眉心。
猪大富掏出腰间的紫烟小锄,挥袖一拨,一股劲风便将苏盈儿的长剑荡开,道:“你这是太乙门的‘两仪剑法’!”苏盈儿见他轻轻一挥衣袖,就拨开自己的剑,方知此人内功委实深厚。不敢怠慢,“唰唰唰”三剑,如密箭射去。猪大富叫道:“咦?这一招可是武当派的‘云麾三舞’!”苏盈儿一连换了几招不同的剑法,猪大富都一一叫出。原来,猪大富刚才见她和柳心如比剑,剑法套路繁多,似乎有意隐瞒本门的真正武功,这下故意忍让想逼她使出真正的功夫来。
霎时之间,掌影剑光连成一片,人如惊鸿掠影,猪大富如大山一般的身躯已如影随形,将苏盈儿死死盯住。猪大富连连大叫:“奇了,奇了。这是青城派独臂道人的剑法,哦,这一招又是行意门的迷踪剑法。哦?又来华山剑法!姑娘你再不使出看家本领,别怪老猪无情!”
一会儿,连柳心如也大叫:“这一招,是我的‘回风拂柳剑’!”
苏盈儿暗暗叫苦,长剑被猪大富的长袖短锄打得东歪西斜,剑法凌乱,无从施展。她的确是有意隐瞒本门武功,因而使了多招别派的高招,不料被他一一识破,反而施加更大的压力。而且,猪大富虽然肥大,但动作绝无迟缓之像,腾挪闪避,恰到好处,剑尖往往在他的身体一寸左右的地方刺空,苏盈儿此刻方知道自己走漏了眼。
表面上,苏盈儿在攻,猪大富在守,但苏盈儿知道他可以在任何时候赢自己,迟迟不胜,只为想知道自己的师承而已。而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很快就要被识穿身份了。情急智生,哭声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技不如人,愧对先人,不如一死了之!”横剑在项,意欲自刎。
“使不得。”猪大富见她要自寻短见,急忙出手相救,一把抓住她拿剑的右手。谁知,就在此时,苏盈儿身形疾旋,左手拿过剑,从最好最恰当的位置一剑刺向猪大富!
“天山飞鹰剑法!”
在场众人同时叫出声来,猪大富的处境已是十分凶险。但猪大富何许人也?猛可里一提真气,身子飞快向后腾空倒退。饶是这样,苏盈儿这又快又狠的一剑还是“噗”的一声刺在猪大富身上。虽然不曾受什么伤,但高手相争,点到即止,方为大度,猪大富这一下无疑算是输了。
杨随风拔剑出来,质问:“童老魔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天山飞鹰剑法?”苏盈儿收剑住手,道:“我从来都不认识童白旗,童白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会一两招天山飞鹰剑法又有什么奇怪?我说过,我家学渊源深厚,各家各派的剑术我都会一两招。便是你杨七郎的神妙剑法,我也会几招。”说罢,舞动长剑,使了几招杨随风的剑法,竟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武林中人对师门看得甚重,欺师灭祖之事实为大忌,苏盈儿一口否认使人不能怀疑。众人虽对她怀疑她的来历,也不再疑她是童白旗什么人,事关童白旗何等傲慢的人,他的传人岂敢隐瞒师门?
柳心如道:“你使诈暗算,胜之不武。”
猪大富哈哈笑道:“苏姑娘斗智不斗勇,老猪输了,只是到底没能试出姑娘的本事。”原来这猪大富面恶心慈,心地却是最好不过,刚才救人心切才中了苏盈儿的道儿。苏盈儿见他为人豁达,对于输赢也毫不在意,也是佩服。
屠狗翁看了张无病一眼,道:“天意如此,张大夫你好好跟苏姑娘学习武功,五年之后,老头子等你来取性命。”言罢,抱起秦达的尸体,召唤神鼻。萧七虎扶着王保,正欲一起离去。
张无病摇摇头,道:“不用等了,今日的张无病只会医病救人,五年后也只会这些。你们要杀尽管动手,我为什么要等你们五年?我是绝对不会学苏姑娘的武功的,也不会去学其他人的武功。现在不会,以后不会,永远都不会。”
众人回头,萧七虎怒道:“你当我们当真不会杀你吗?”声若虎吼,直欲扑上来。苏盈儿大急,怎能见一番心血付之东流?叫道:“呆子,不知好歹!”撮指一啸,只见一匹快马从西边的草棚里急奔出来。
苏盈儿向张无病腰间一提一抛,张无病一声大叫,被抛在马背上。苏盈儿举剑在马屁股上一砍,那马负痛,疯了也似放开四蹄追风逐电而去。
众乡亲呼天抢地,乱成一团。等有人想去追张无病回来的时候,却远远只见尘土飞扬,那马的只剩下豆般大的一个小点。
二〇〇四年二月十二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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