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变起突然,待得浅井家中众人反应过来,浅井长政已被牢牢制住。藤吉郎大喝一声:“全都不要动!”
家主被敌人制住,浅井家众人投鼠忌器,俱不敢动。海北纲亲到底身经百战,心中虽然慌乱,面色不变,趋前一步笑道:“木下殿,有话好说,万万不要伤了和气……”
藤吉郎缩在浅井长政身后,长刀从背后绕在浅井长政脖间,笑道:“我也不想伤了和气,咱们有说有笑的,便是最好。”
海北纲亲再靠前一步,道:“木下殿是聪明人,咱们也莫拐弯抹角。若能放我家主上,在下愿保木下殿平安归去。”
藤吉朗摇摇头,道:“我信不过你。”
海北纲亲笑着趋近,道:“若木下殿信我不过,在下愿以身替主。请木下殿制住在下,再放我主上不迟。”
藤吉郎笑道:“我莫不是傻了?放着到手的一块肥肉不要,却去捡地上的骨头么?”说着面色一凛,长刀微微加力,刀锋陷入浅井长政脖间几分:“你已向前三步了,若再近前一些,我便让你家主上血溅当场!”
海北纲亲慌忙退后,连声道:“切莫动手,切莫动手……”
藤吉郎满意地笑笑,道:“如此便好,现下你去约束住身后朝仓家的部队,让他们让开条路来。”
海北纲亲无法可想,只得翻身上马,迎着对面已经隐隐可见的朝仓部队急驰过去。厉抗凑近藤吉郎身旁,低声道:“朝仓义景会听么?”
藤吉郎低声答道:“无论如何,总得博一博了。”
厉抗还要说话,浅井长政忽地笑道:“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你们现下仅存的百余士兵,如何能在我两家万余盟军中走脱出去?不若乖乖投降,可能还能有一线生机。”
藤吉郎笑道:“备前守大人现下如此境地,还有闲情谈笑,真不愧儒将之风啊。”
浅井长政道:“木下殿虽然如此对我,但是我确是真心对木下殿。木下殿还请多多考虑啊。”
藤吉郎冷冷一笑,道:“我猴子这双膝盖,只跪我家主上。备前守大人受了我一跪,怕是有些消受不起啊。”
浅井长政还待要说,忽听得对面林中喊杀声忽起,本来一直悄然的朝仓部队,此时不知什么缘由忽地直冲杀过来。藤吉郎轻“咦”一声,面露讶然,想是不曾料到会是如此。
转眼一骑当先奔到,正是海北纲亲。只见他被吓得面色苍白,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呼:“士兵列队!准备迎敌!”
浅井长政面色一变,不理自己尚被人制住,急问道:“怎么了?”
海北纲亲大呼:“不是朝仓义景!是……是德川家康!”
藤吉郎与厉抗对望一眼,面上俱有喜色。这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的盟军,终于来了!
原来德川家康因路途遥远,而织田信长又攻战甚急,所以未能赶来参予先头的战斗。待得信长领部撤退后,方才赶至。此时信长已远遁,朝仓义景被藤吉郎误导而一路狂追,一路探听来的情报都是朝仓义景在长途追袭织田信长。德川家康不及细想,只得在朝仓义景之后衔尾直追,只盼能尽量减少盟友织田信长的损失。直追了一夜,此时方才追上朝仓义景部队,一场混战后最终获得胜利,杀散了朝仓部队。此时挟得胜之威又再突袭浅井长政部队了。
眼见得盟友的部队越来越近,近得连金黄色的战旗都已瞧得清清楚楚,厉抗二人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辛苦一夜,历尽变故,终是能逃出生天。还不曾舒得一口气,浅井长政竟于此时突然发难!
浅井长政本自被藤吉郎从背后牢牢箍定,又在脖间横了长刀,原是半分也不敢动。此时藤吉郎心下激动,防备略松得一松,终是被他寻到了机会。也是藤吉郎瞧小了浅井长政,天才军师一再提到此人武略非常,此时却被自己轻易用计制住,故此有意无意间便放松了对其的警惕。此时浅井长政忽地将头向后一仰,尽力撞去,正中藤吉郎脑门。只听得一声闷响,藤吉郎不曾防备得,竟当场被撞得晕了过去。浅井长政顺手夺过藤吉郎手中长刀,反手便向厉抗刺去。
厉抗大惊失色,好在他身手胜过藤吉郎许多,脑中虽来不及思考对策,这手上长枪却已下意识的横摆一挡,挡过浅井长政那致命的一刺,跟着右足一蹬,向浅井长政小腹踹去。
浅井长政不避不让,长刀舞个刀花,反手撩向厉抗右足。厉抗右足收回,右臂夹住长枪枪柄,枪尖格挡住长刀,左手一拳直挥向浅井长政面门。浅井长政大喝一声,左臂一抬,护住面门,仗了自己身着盔甲,硬生生受了厉抗一拳。跟着趁了厉抗气力用老,来不及变招之际,右手长刀自下而上,直撩厉抗胸前。
此时厉抗避无可避,眼见长刀撩至,一咬牙,手中长枪直刺出去,拼了性命来个两败俱伤。
浅井长政是何等身份,如何会与区区厉抗同归于尽?浅井长政闷哼一声,放弃对厉抗的进攻,着地一滚,躲过迎面直刺来的一枪。
终于醒悟过来的海北纲亲大喝一声:“卫士出击,救护主上!”一队队浅井家的铁卫策马挺枪直冲过来。就在此时,德川家康的骑兵也终于冲到近前。两军看看便要交锋。厉抗眼见好友昏迷在地无人救护,骑兵一到必被乱军踏成肉泥,大呼一声“藤吉郎”,慌忙向前抢去。谁知才奔得两步,一柄长刀劈面拦住去路。浅井长政俊秀的面容上微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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