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旗父子来到刘老板的珠宝店,只见店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之寻常小本买卖的珠宝店气度大是不同。
刘老板直迎出来,请了茶,让了坐,摸了摸胖胖的腮帮,讷讷问道:“前日岳公子在小店门前伤了曹公子,不知岳掌门如何善后?”
乐红旗微微一笑,道:“老夫已亲自为曹公子疗伤,绝无大碍,华山派与将军府并未伤了和气。刘公放心。”
刘老板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寻思:“倘若两家结了仇,必定杀戮又起,凶吉难料。小云无论嫁给谁,我都得罪了另一家,只怕日后再也没有太平日子。如此两家和好,这门婚事偏好办。只要岳掌门同将军府知会一声,曹权若不死心也只会与华山派纠缠,断没有为难我的道理。”笑道:“如此妙极。这门婚事不知岳掌门如何安排?”
岳红旗道:“刘老板一翻美意,岳某却之不恭。我先修书一封给将军府,讲明是华山派主的这门婚事,再请曹权来吃喜酒。他如心中不快而或泄愤也只冲着我来,请刘老板放心将军府方面的事情。只待吉日,我便安排三书六礼,着犬子亲自上门迎娶。”
刘老板连连点头,赞道:“岳掌门思虑周详,如此办理甚好。”话音未落,一女子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爹,我不愿嫁。”
刘老板一呆,道:“小云,不可无礼。快出来见过你未来的公公岳红旗岳掌门。”
刘小云转出屏风,光彩照得满室生辉,蚕眉杏眼,玉鼻樱唇,肤色胜雪,杨柳为姿。盈盈一个万福,看的岳红旗心下欢喜。岳肃却转过头去,不看一眼。
岳红旗道:“小云,肃儿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令你生气?”
刘小云道:“岳公子人品武功自是人中极品,但小女子所爱却不是打打杀杀。”
岳肃皱眉道:“那曹秀亮哪点胜过我了?”
刘小云淡淡一笑,道:“上回我说喜欢曹秀亮,那是指望你死了心。今日当着岳掌门和父亲的面,我又岂敢说谎。我心中所向自然更不是他。”言语间一层迷茫锁住了黛眉。
岳肃觉得心中有了一丝暖意,那个“更”字自是说他岳肃在刘小云心中比曹秀亮重了几分,气色顿时和缓了,道:“那我又有哪点不好?”
岳红旗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道:“年青人有了感情就会晕晕的,刘小云并没有半分喜欢,只是客气一句,肃儿就高兴了。只怕这样的女子娶回去,我华山派又多了个“气管炎”(妻管严)。日后也不知是苦是乐,呵呵,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刘小云略一思量,轻轻抬了抬如黛蛾眉,快步取来笔墨纸砚,玉腕转折,挥笔疾书,“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这词是南宋大将军岳飞所作的《小重山》,当年朝中君臣都想与金人议和,岳飞力持不可,只可惜无人听他的,这首词就是写他那时壮志难伸、彷徨无计的心情。但见刘小云笔致刚硬,如剑如戟,岂但力透纸背,直欲破纸飞出一般。
岳红旗不禁赞道:“好书法,瞧这笔墨就可知外柔内刚的秉性,老夫最喜欢刚烈的孩子。”
刘小云谢道:“多谢岳掌门夸奖。岳公子问我为何不愿,我只请岳公子把这首词的下阕填上。也请岳掌门不要从旁指点。”
岳红旗向岳肃望去,他深知这个儿子从小喜武,对字词却甚厌恶,几次三番中途辍学,若非父母勉强,只怕连汉字都认不全,遂至今日写信留言还常有错别字。曾有人笑话他说,似他这般粗鄙,大家闺秀定是不肯嫁过门的,他哈哈大笑道:“字写的不好,那有什么打紧,只消我到那女子家中大拳一挥,把她拦腰抱来不就成了。”不料一巧至此,正是这最让岳肃钟情的女子最看重字词。当年说什么拦腰抱来,现在别说腰和腿,就是刘小云的小手指,岳肃看见了也紧张,浑身力气全没用处,连小指头都不敢动一动。
岳肃走到桌子前,把这上阕瞧了一柱香时间,觉得这上阕写的好象是有个人晚上失眠,被虫子的叫声吵得很烦,起来走动走动,怕惊醒了别人,只好悄悄的。半夜里又不敢走远,只好绕着屋子里的石阶快步行走,希望走累了好早点睡觉。屋子里不点灯,因为隔着窗帘有月光照进来。可能是由于窗帘太厚,所以也分不清当晚的月亮是朦胧还是明亮。照此推理,下阕该写什么呢?岳肃思来想去,猜想下阕该是那人还睡不着,若是睡着了岂不是无聊之至,还不如去写拉屎拉不出经过多方努力终于拉出来更有趣些。
岳肃虽然不通文理,但做人却不糊涂,把提起的笔又放下去,对刘小云道:“刘小姐,这词我不会,下阕还请指教。”
刘小云道:“指教两字不敢当,岳公子不知此词也不必介意。”
岳肃见刘小云这般说,以为事情还有余地,心下一喜。不料刘小云接着道:“我是挑最粗浅的考公子,若是生僻字句还怕岳掌门怪我故意刁难。如今公子连这首词也不知,其他的只怕更是所知甚少。我刘小云不求学富五车的状元郎,只求能与小女子朝朝暮暮闻弦音而知雅意的儿郎一名。岳公子身负华山派将来发扬光大的千斤重担,又不爱好文章音律,与我甚无缘分。请另寻佳丽,恕小女子失陪了。”刘老板道:“云儿不得无礼,要回房也该先向岳掌门告辞。”刘小云向岳红旗深深一揖,不再言语,退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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