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希望总会有的。千百年来,人类就是在不倦的希望中进步的。
——希望不需吃生肉,大自然赐给人类以火。
——希望有一种能增添乐趣又能消灭忧愁的东西,人们又发明了酒。
——希望能有一种挡风遮雨又能在其中养儿育女的东西,人们就建筑了房子。
——希望能记住前人的经验和教训,于是又有了笔有了墨有了纸有了书。
然而,人们又不希望一些事情在自己的身边发生。
——一些令人不愉快,甚至令人伤感痛苦的事情。
但别忘了,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就仿佛生与死一样,是偶然又是必然的。
——偶然来到这个世界,又必然死于这个世界。
——你无须为此而唏嘘叹息茶饭不思。
——因为一切皆有定数,符合因果。
“嘭——”的一声巨响,一块巨石从窗外飞了进来,砸在桌腿上。随后,四名黑衣蒙面人从破窗飞了入来,亮出刀剑,见人就砍。
观音屋内的三人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
但当三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那四个不速之客的情况就不是那么妙了。
一阵蛋打鸡飞般的械斗,本来整洁的小屋顿时化作一片狼藉——虽然,四个蒙面人已经尽数倒下,不知死活。
司城把剑上的血珠在一个黑衣人身上拭擦干净,慢慢把剑归入鞘中。
——他的动作凝重,为的是不忍看到白观音此刻悲伤的表情。
方才的格斗,白观音未能保护好玉像——玉像被方桌压在地面。
白观音愣了好一会儿,终于伸出手来,将桌子搬开。
玉像碎裂成千百片,就如人被残忍地碎分成千百块,一样目不忍睹。
她双目含泪,无力地扑倒在玉像的碎片上。
——心上人所赠的心爱的物件一但被毁,谁都会为之痛心饮泣的。
过了片刻,她像发现什么似的,伸手从玉碎片中捡起了一件东西。
这是一方叠得很别致的手绢。她慢慢地,小心地将手绢打开。
手绢包着一张纸,或者说是一封信。
她很小心地看了信中的内容,人更显得精神恍惚。像梦呓般,她说:“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幻无常是……是我……爹……”
司城听见也好愕然,“怎么回事?”
小白忙跳过去,扶着她,“姊姊,你怎么啦?”
白观音不禁伏在小白肩上哭了起来。
——幻无常是她的父亲,这个事实她实在难以接受亦不愿意接受。
白观音的情绪稍为安静一些,她道:“幻无常竟然是我父亲,我师傅竟然是我母亲。我母亲把这件事情写在纸上,用父亲送给母亲的手绢包好,藏于玉像之中……假若不是意外将玉像弄碎,我还发现不了这件事情……”
司城与小白相视一眼,司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走到一个负了重伤的蒙面黑衣人身边,一手扯开面纱,喝问:“光天化日,你们持刀剑行凶,是何道理?快说,你们来这干什么?”
黑衣人痛苦地呻吟着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捉她软禁起来,万一药冲宵背信弃义,我们可以用她来要挟他。”
“谁派你们来的?”
“我不能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司城看着黑衣人的眼睛道,“你有一只眼睛瞎了。”
黑衣人低下了头。
白观音藏好了手绢,转头对司城和小白道:“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你们如果没什么事情,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你自便吧,我自有主张。”司城道。
别了白观音,司城与小白来到了一间茶馆里。
“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关于送信的事。”
“你自己没主张?”
“我现在感到很矛盾。”他叹了口气,“白观音对我有恩,而幻无常是她的父亲,如果我给闻笑送信,对幻无常必定无利;如果我不去送信,又对不起韩伯伯——他是为了这封信而死的。”
“看样子真是很难办。”
他白了她一眼。
她微微一笑道:“其实比这件事更难办的还在后头。”
他看着她。
她道:“曲姊姊必然会找药冲宵报仇,那个时候,白姊姊必然会帮助药冲宵,你打算怎么办呢?而且,华蓥山飞凤庄之会,幻无常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你怎么办?还有,韩伯伯的仇要你去报,你打算怎样打赢包你死呢?”
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做了一个鬼脸,“天下本无事,庸人自忧之。不去想了,由他们去吧,反正想也没有用。”
他口里说得轻松,但心里真的可以不想么?
萧忠找到了李瑞玲,对她说:“李姑娘,我要走了。”
“你要上哪儿去?”李瑞玲问。
“这个用不着姑娘操心。”
“好呀,医好了你,你就想溜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感谢姑娘为我送药疗伤,本来我答应帮姑娘你找到杀你外公的凶手,但现在姑娘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哼哼,”她冷笑,“如果我不知道杀我外公的凶手是包你死的话,可能还会放你走,但现在知道了,你更不能走。”
“此话怎讲。”
“你知道包你死是谁吗?”
“是谁?”
“他就是你的亲伯父萧子杨。”
“我的亲伯父?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个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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