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与小白在去华蓥山的路上,小白接到了三师姐童展秀带给她的一封信。
信是无过师太写给她的。
小白看完了信,放在身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司城也没有问,只是一意赶路。
“你为什么不问一问我,信上说些什么呢?”
“既然我已经估计得出来,又何必多此一问?”
“那么你说说看。”
“师太是不是要你劝我出手帮助萧家抵抗幻无常?”
“是!”小白道,“峨眉派答应过你不去飞凤庄助拳,萧家就更加危险了,更何况,秦中三杰不明不白,中途被害,萧家又少了一个帮手。”
“但我以为,峨眉派为了不失信于萧家,一定会以自己的名义请另外一些好手来帮助萧家的吧!”
“是的,但是很遗憾,请不到像桂花园主、才子万劫曲官南等一些实力相当的高手。”
“这本来就是幻无常让萧家断绝外援的计策。”司城道,“那么,峨眉派最后请了些什么人呢?”
“信上没说。”小白道,“不过我想都没有什么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吧。”
“那么你是否打算劝我呢?”
“打算。”小白道,“不过,我不会勉强你。”
“为什么?如果你劝不动我,岂非让你师傅失望了么?”
“因为由小,我就知道你最不喜欢受人束缚,喜欢自由自在,所以,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令你难做,也令我自己难堪。”
他凝视着她,有点感动:“谢谢你能这样理解我。”
夜了,药冲宵独站在房子的窗口前,遥望深邃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她应该来了吧!”
这是一家客栈,傍晚时分,他带领着乘风堂的兄弟投宿于此。
用过晚饭以后,他就这样站在窗前,也不知过了多久了。
他想起了与白观音临分手时她对他说的话:
“……冲宵,你先跟大伙儿一起走吧,我隔天就追上你们……不过,说实在的,我不希望你助纣为虐,真的不希望。”
“但是……我答应过幻无常帮他消灭飞凤庄……”
“你不可以退盟么?”
“不可以。”
“那你到底为了什么?为了钱?为了信义?——对幻无常这种人有什么信义可讲?”
“都不是!”
她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为了那尊玉像?是不是那尊玉像根本就不是你手下的兄弟找到的,而是幻无常给你的报酬?”
“是!”他迟疑了一下才说出这一个字。
她打了个冷战,突然扑在他身上紧紧拥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她泪如雨下。
——因为她感动,因为她担心他的安全。
现在,他忽然觉得,为了她而答应幻无常的要求很值得,为了她而履行信义也很值得。甚至,为了她而死也很值得。
——假如能够为自己心爱的人而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蓦然,一股刺耳的暗器破风之声穿窗而入,他脸色大变。
——这种情况下,突然偷袭,他实在难以应付——刚才还是甜蜜的回忆,眼下面对的可能就是残酷的死亡!
他并不害怕死亡,但他认为: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的人是可怜的。所以他不想死,一定要弄清楚出手的人是谁时,才肯死。
但当他看清楚从窗口飞入来的人是谁时,他认为她的出手确是理所当然。
他杀了她的父母双亲。
——曲韵柔。
看着他遍体流血的模样,她露出一丝复仇之后的快意。
“你有何想法?”她问。
“痛快!”
她皱了皱眉,突然叫:“杀了你又有何用?我还是救不活爹娘……”她捂着脸,呜呜哭着,从窗口飞走了。
他叹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他感到昏沉沉的,想睡觉一般。
——也许这一睡去,就长眠不醒了。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坐在他身边。他立刻就知道她就是白观音。
“这是什么地方?”
“在马车上。”她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一辆相当豪华舒适平稳快速的马车。”
“你为什么要来呢?”
“因为我也不能失信。”她沉吟片刻问,“是曲家的人干的?——你身上有五粒棋子。”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不能怪她……”
“你受伤虽重,幸好还未危及性命,不然,我跟她没完。”
“亏你还叫观音,一点大慈大悲的心肠也没有。”
“这可不能怪我呀。”她娇声说。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忽然说:“你好象有心事。”
“没,没有啊。”她咬了一下嘴唇,“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而已。”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就别瞒住我。”
“知道了!”她笑笑说。
她本想将幻无常就是她的父亲这件事告诉他,但话到口边又忍住了。
——虽然她极不愿意接受幻无常就是她父亲这一事实,但既然是事实,谁也逃避不了,谁也不能选择接受还是选择拒绝。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飞凤庄在华蓥山的南坡。在山庄的四周,种满了梧桐,密密匝匝,错综复杂。
“凤凰之性,非梧桐不栖。”
也许出于“梧桐引凤凰”的原故,所以山庄就叫“飞凤庄”。
梧桐虽然多,但自建造这座山庄以来,萧家世世代代的千百子弟中,就没有一个人见过五彩斑阑的凤凰栖息在桐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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