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一座贼庙。庙中的老和尚叫幻海,他专门用méng_hàn_yào害人。今天,他听小和尚说,来了个算命先生,背个钱搭子,猜想里面一定有银钱,就在小米粥里面下了méng_hàn_yào,把陈大人药倒。这时,老和尚幻海推门进来,一看床上这个人,不由一楞:啊!这不是陈展鸿吗?
老和尚怎么会认识陈展鸿呢?原来这老和尚俗名张驹。二十年前,他在陈府当差,因为欺压百姓,被陈大人打了四十大板,赶出府门。他一直怀恨在心。后来张驹在云光寺出家。老和尚去世后,他当了主持僧,但仍是无恶不做。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见这这老头像陈展鸿,但不敢确认。于是忙命小和尚取一盆凉水来,用水一喷,陈大人打了个寒颤,睁眼一看,见面前一个老和尚,有五十多岁,头戴僧帽,身披红色袈裟,忙坐起来,问道:“老师父,你为何喷我一脸凉水?”
张驹忙诈他说:“哎呀,这不是陈老爷吗?”
陈清疑惑,忙道:“师父,你认错人了,我是算卦的。”
张驹奸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陈老爷你仔细看看我啊,我就是当年被你赶出府门的张驹,如今是幻海长老。”
陈大人这才认出他来,大怒道:“好你个奴才,当初你欺压良民,本阁饶你不死,轻责后驱逐出府,不想你如今当了和尚,恶习不改,还来害人。”
张驹说:“陈展鸿,你休说这些。我问你,你不在京中,乔装出来干什么?是来寻我的吗?”
陈大人笑道:“张驹,我出京何干,与你无关,你既然出家为僧,就应该弃恶从善。怎么还敢胡作非为!方才,我喝完小米粥,就不省人事。莫非你在里面作了手脚,在这里到底做了多少坏事,难道就不怕王法?”
张驹哈哈大笑:“什么王法?我要抱当年之仇!看刀!”
说罢举刀要杀陈大人。忽闻院内高喊:“住手!”来的正是赵昆、王伦。张驹拿刀跳出门外,一刀向赵昆劈来,赵昆闪身躲开,二人战在一处。王伦进西屋来救陈大人。陈大人忙道:“那老和尚是张驹,在此作恶多端,快去拿他!”
王伦出来,二人大战张驹。张驹见一身难挡二人,虚晃一刀,跳墙逃跑。二人没追,在庙里搜了一遍,发现四个小和尚。陈大人对他们说:“张驹原先是我的差人,出家后恶习不改,如今跑了,实是可恶,你们出家为僧,要守庙规,不许作恶。等你们师父回来,也要劝他们弃恶从善。”
小和尚叩头答应。主仆三人在庙中住了一宿。第二天,三人出庙上路,又拉开了距离。
陈大人单身走到中午,坐在大树下休息。忽听那边有人喊叫,陈大人站起来一看,只见地头上围着一群人,还有一匹马。陈大人挤过人群,见里面有个老头,发髻散乱,满脸皱纹,衣衫破烂,手似干柴,对面站着一人,头戴瓜皮帽,身穿蓝长袍。有四十来岁,留着燕尾胡,双手插腰,一脸横肉。这人怒气不息的说:“给你脸,你不要脸。给我打!”
手下人过来抓这个老头。陈大人问身边一个看热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小声说:“那人本是大柳村财主,叫冯喜。那个老头姓匡,就靠几亩地生活,家里很穷。冯家的地挨着匡家的地。冯家多占了老匡家两条垄,老匡头找他说理,他不但不说理,还打人家。冯喜勾结官府,有财有势,横行乡里,没有人敢惹他。
陈大人一听可气坏了,忙道:“住手!不许打人,有理讲理。”
冯喜道:“你个过路的老头儿,最好少管闲事。”
陈大人义正言辞:“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走,到衙门说理去!”
冯喜哈哈大笑道:“那好,衙门说理,你去告状,我在家等着。来呀,我们走!”
冯喜带人走后,大家围上老头,匡老头满脸泪痕:“天哪!真是有冤无处诉哇!”
陈大人走到他近前,说道:“老兄,不要难过,到衙门告他去。”
匡老头反问道:“告他?他走衙门像走平道一样,当官的和冯喜一个鼻孔出气,谁能给我们穷苦百姓作主!”
旁边有人说:“老先生,我张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当官的能替老百姓说话,除非是大宋朝的黑脸包公出世。”
陈大人摇摇头,说:“难道咱们当朝就没有一个清官吗?你们没有听说南京有个吏部天官陈凡,人称‘白面判官’的吗?
“听是听过,谁见过呀?老先生,你见过吗?”
“我当然见过啦,那是我三……”他差点把三儿子给说出来。他三儿子陈凡,是吏部的天官。谈到断案,陈凡比起那包公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正宫娘娘都认他为干儿子,他跟皇上也是称兄道弟,贪官土豪听起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今天,陈展鸿一着急,说出个“三”字,忙改口道:“三年前,我给他算过一卦。”
大家一听,这老头给‘白面判官’算过卦,可不简单。陈大人说:“来,老兄,我给你写一张状纸,你上任丘县衙门去告状。”
陈大人坐下,放好钱搭子,取出纸笔砚台,求人从道沟中弄点水来,把墨研浓,把纸铺在钱搭子上,边问边提笔写了起来。大家低头一看,有认识字的,看出老先生是好笔法,真是撇赛尖刀,点如瓜子,笔走龙蛇,一溜栽花,只见状纸上写道:
告状人匡贫,年方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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