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是什么?不幸又是什么?它们不能让谷凝星从南方升起,不能让亚瑞斯变成森林,也不能阻止生命的种子洒遍大地,但某些时候,它却决定了我们的一切。”
------------海王星,《永远的回归》
爱萨第四高峰诺坎普峰南坡一向以山高林密,人迹罕至著称。即便是风景最美的三月,此地也少有人来;何况现在是六月中旬,正是魔兽活动频繁之时,不要说一般的旅行者,就连小一点的佣兵团都不敢走这条自然赐予两国之间最便利的通道。
但金斌他们偏偏就选择这条路。这并是唯一的选择,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七千三百四十米的海拔,应该可以帮他们赶走不少追兵;人烟稀少的山林,无疑也可以替他们隐藏不少行迹。诺查迪尔绝对有对他们不利的念头,这一点无庸置疑。
此刻正值午夜,数点萤火忽隐忽现,更显得此地阴森可怖之极。海拔四千米处密林深处罕见的一块草地上,一位手持长剑的白衣少妇正盘膝而坐,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她眼中血丝遍布,显然已经数日少眠。
自己旧时的闺中好友,此刻大多都正侧卧在一张精美的秀榻之上,从冰水中拈起一颗翡翠般的葡萄吧?身为樟林罗府府主的独女,又背负着公主的头衔,搞成这个样子,笑话的人一定不少。少妇嘴角闪过一丝莞尔。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谁叫我有这样一位夫君,又有那样一位姐妹呢?
不过……偷渡入境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这些天来,整日躲躲藏藏不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若非十数年前就已习惯,还真难撑下来。不过那些都已过去;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区,大可不必像前些天那么紧张。象唐宁山脉这样险峻的山岭,实际上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一定要给这片地区找一个主人,也只会是那些不知世间险恶的魔兽。这些家伙,可比皇家骑士团可爱的多。
最多只需三日,我们便可到达圣龙西南名城蒙冲。这么短的路程,不会再有什么在未来等着我们了吧?她苦笑了一下,俯下身,轻轻捧起一点绿野中的寒星,任它在掌心上轻轻扑动着双翅。
一向欢快的你,为何也徘徊在这孤寂的野外?莫非你也在替我们牵挂这前程未卜的旅途么?有他们三个在,不会有事的。勉强能算上是障碍的,只有矗立面前的德坎普峰;七千三百四十五米的海拔,那丫头的身子,唉!
现在想来,我们两个留在静春反而好些――――以他们三人的实力,若仅为了脱身,千军万马也未必拦得住。即便带着一个受伤的魔族,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以相公的作风,危急时大不了把那家伙扔下一走了之―――可是现在多了一个身怀六甲的露儿。这妮子,鬼知道这次她脑子装的是什么!
那盏易碎的灯笼绕着她徘徊了几圈,终于消逝在远方的黑暗;而此刻的她,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寒冷。
八年以来,自己最头疼的就是她罢?可是没有她,现在的自己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从懂事起,自己就没有对未来有过高的期望:世界是公平的。舒适的生活,美丽的外表,高贵的身份――――他赐予你这么多,就必然要拿走你点什么------那时的自己,生活中的唯一就是神秘莫测的祖传医术。
白马王子?对不起,那东西太高贵了,我消受不起。我唯一敢有的一个小小奢望,就是不要嫁入皇宫。
可奢望毕竟是奢望;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璀璨的明珠即便是藏在砗磲的体内,也逃不脱采珠女犀利的目光;充满梦想的少女,怎么可能久居于幽深的庭院?仅仅源于一个小小的偶然,一向低调的自己就被推到了前台。
圣旨到达罗府的那个早晨,自己第一次盘起了成人的螺髻。
(需不需要描写罗兰父亲要求她自尽)
也许时间可以淹没一切罢?进宫的日期近了;自己也慢慢接受了一切。为自己的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本就是我们这种豪门千金存在的价值所在;以我的才貌,做到这些应该不算太难。
谁能想到,贵为一朝天子,也会有一张哀伤的脸?当我听到他亲口给我的封号,简直眩晕的不可置信。淑莲公主……他本想给我的封号,应该是淑妃吧?居然有人能让他流露出那样惋惜的神情,能让他作出有违本意的决定?
圣旨说得很清楚,我的归宿,是在更远的北方。
家中的信来了;如我所想,爹爹几乎气晕了过去。外间早有传言,说王爷可谓大逆不道之极,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胁迫当今圣上------是的,像王爷那样的人,一旦当真想要一个女子,能拒绝的只有那个女子自己;而且,也只有一种方法。
如果他不是这样一个人,这种方法也许我也会考虑罢;可他-----英俊的外表,出众的魅力,优雅的谈吐,渊博的学识,高雅的情趣,圣龙王朝唯一的大魔导师,卫国战争力挽狂澜的一代名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静王――――无论名望,地位,还是金钱,权力,在圣龙都可以排在前三位-------具备了这样条件的一个男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难被拒绝;面对这样一个人,心无所寄的我,又怎么可能走那条路?
自我俩见面的那一瞬间起,我就作出了决定。那天下午,我便离开了这座能够把最美丽梦幻碾成粉末的古城,随他走进了那座宏伟的堡垒。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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