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维始终眸光清冷的看着徐志严面无表情的脸,末了嘴角掀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耸了耸肩:“既然您都不担心,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必要了——再见。”
他说完转身就往厅外走,徐志严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有些狰狞的嘶吼:“给我回房间老实呆着,这么晚又想去那个温柔乡里?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些莺莺燕燕!”
“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省心,这事要是传到你爷爷耳朵里,有你们好看!”
徐子维站在原地晃动了脖颈,扶着门框,缓缓转身,声音愉悦:“这不是你教给我的吗?那女人在医院病死那晚,你不也是照样在温柔乡缠绵到半夜才赶去火葬场?”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女人确实是个好东西——能缓解所有一切不值一提的情感。”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非要需要得到缓解,再见。”
他说完看着徐志严倒吸一口凉气的动作,冷笑两声,快步出了大门。
晚风再次袭过来,将周围的枝繁叶茂的树木刮得声声作响,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兆。徐子维这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他低头笑了笑,抬手一颗颗将领口的纽扣系好,弄平整。大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上了车,他拿过手机拨了号码,叫对方转交给徐子艺后,冷冷淡淡的开口:“怎么办,你爸爸也不想救你?”
那头没有意料之中的叫嚷和谩骂,而是传来隐隐的哭声,一遍一遍支支吾吾的传进他耳朵。
徐子维盯视着眼前漆黑的夜幕,抬手抹了把脸掐断了通话,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徐子维醉醺醺的走进套房,险些摔倒在地,被一双柔弱的纤手扶了起来:“怎么喝这么多酒?”
徐子维歪了歪脑袋,看着那张模糊的小脸,呵呵的笑:“这么讨好我干什么?”
齐晓晓没有说话,扶着他一步步走到沙发边。徐子维大手一推她便跌倒在地,在沙发上落座,一手扶着额头一边打量坐在地上不动的女人,刚想伸手去抱她。齐晓晓便站起身,语气平稳的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说完便快步离开。
徐子维偏着头看的身影消失,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笑容越来越浓。
女人就是天生贱样子,明明对他厌恶至极还要装出一副讨好体贴的模样。他这样想着身子一歪便侧躺在沙发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天花板的光芒,似乎格外刺眼,他抬手扯开领口的纽扣,不耐烦的大声嚷嚷:“先滚出来把灯关上!”
话音刚落没多久,房间里很快暗了下来,徐子维在黑暗里听着不远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眼前莫名闪过很多张脸,渐渐的融合成了两张般配的面容,他又忍不住讥讽出声。
他想起顾美斯以前浪-荡不堪的过往,明明都是差不多的人,凭什么他现在就能丢弃过往和一个瞎子相守?
真是愚蠢透顶!他最近真是越来越没耐心了,甚至连好脾气都装不出来。
耳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肩头传来轻微的碰触,还有很低的呼唤:“可以去洗澡了,醒醒——你睡了吗?”
徐子维睁了睁疲惫的眼皮,抬手按住肩头的小手,一个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死死扣着她的纤腰按在胸前,怀里的人也不争不闹。他应该满意才是,他终于把这女人的棱角全部磨平。他这辈子对因为钱背叛的事深恶痛绝,她竟敢有想拿钱逃离他的想法——所以女人根本疼不得,疼来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伤害。
他手指摸上她的发丝,感受着她在他手掌下轻微的颤抖,嗤笑:“很怕我?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
“没有。我没怕,有点冷。”齐晓晓急促的开口解释,忙换了话题:“起来洗澡吧,我替你放好热水了。”
徐子维一手捂住她不停张合的嘴唇,声音淡淡:“安静一点,我就是想抱抱你,别说话。”他说着将她往上拉了一些,脸庞埋在她肩窝的发丝之间,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兀自呢喃:“她现在一定不是这味道了——生过孩子的女人身上一定有特殊的味道。”
“晓晓,你要不要给我怀个孩子?”
齐晓晓身体倏然一僵,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已经习惯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后做保护措施,那样至少可以有重生的余地,现在呢?
她有些惊恐,后背生出一丝丝冷汗,一时竟忘了回应,只能静静揪着他胸口的衬衫不放。
半晌,徐子维轻轻拍了拍她脊背,一阵轻笑:“瞧你吓的,还是这么小的胆量,真招人疼。”
齐晓晓讪讪一笑没有搭话,额间生出一层细细薄汗。她根本没办法去判断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会让她心生不安。她望着落地窗外的狂风暴雨,想离开他的心情越来越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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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从事务所出来时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下着雨,他站在台阶上举着伞看着路上匆匆走过的行人,过了好久,才慢慢下了台阶,最近神经似乎总是有些恍惚,做什么事情也通常比平常慢半拍,好像整个生活都陷入了慢节奏。
如果不是今天非要来这儿不可,他倒希望一直窝在他和凉凉一起的公寓里,看日升日落,看教堂,看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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