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清望着那舞动着的板斧不由得心里一抖,赶忙下了车朝那大胡子走过去,道:“这位好汉,小生家境清寒,没什么东西可孝敬的。”
那大胡子眯着眼将刘文清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脚上穿的那双破布鞋上沾满了泥土,腰间也没见什么饰物,想必身上那件洗得有点发了白的青衫是好读书人的面子才没见补丁。大胡子一脸的不悦:这还真是个穷酸书生,没什么油水可捞。可一想到大老远的赶来这里等了几天别说没见着什么肥羊,就是人也是今天才有那么一个,不能就这么放过。于是喝令那十几个在车后断道的喽罗搜车。
那十几个喽罗得令后便出来几个人,上车翻找了一阵却只找出了约莫二两的碎银子和一包旧衣服,大胡子看得心烦,走过去下令道:“把车给老子拉走。”
刘文清一听,心中大为着急,走过去大着胆子道:“好汉,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把东西都拿走了,小生怎可赶路。”却见那大胡子眼一瞪,把板斧架到了刘知府的脖子上。贴着那冰冷的板斧,刘知府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连抖一下都不敢,哪还敢再多半句嘴,生生望着那伙人将车拉走了,庆幸的是那伙人见他一身的穷酸样并未搜身,上任的文碟还在。
刘文清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到了青阳镇,怀中揣紧了文碟,在镇上转悠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青阳离上任之地还有两天的路程。
刘知府正思索着该如何是好,这时从旁边赌坊突然冲出一人,急匆匆的走着,还不时回过头冲着赌坊骂骂咧咧。这两人走路都心不在焉,那人走得又太急,于是便“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那人大怒,一把拎起刘知府,举起碗大的拳头变要往脸上落。刘知府暗叫一声苦也,闭上眼就等着拳头落下,不想怀中那张文碟慌乱间却落了出来。
那人一见那文碟登时两眼发光,立刻化拳为掌,将刘文清衣服拍平,将文碟从地上拾起,双手捧给刘文清,恭恭敬敬道:“小人适才多有得罪,望大人海涵。”
刘文清看到这人如此恭敬晓得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下甚喜,便故意问道:“这东昌府该如何走,你可知晓?”
那人面露喜色道:“小子胡进,愿为大人保驾护航。”
刘文清心里很是喜欢这人的机灵,知他有心巴结自己,当下便要将自己的住行寝食交由他打理。
哪知胡进却向刘知府拱拱道:“只是现下小人身无分文,但请大人稍候,大人的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也为您打点周全。”说罢居然转身又走进了刚才那家赌坊。
看着胡进的离去刘文清颇为惊诧。不多时便又看见胡进从赌坊出来了,手里拿着钱袋。看着那股股的袋子刘文清估计起码有二百两的银子,心里暗赞,看不出这家伙弄银子还真有一手,想着到任后要是有个想他这样会弄银子的人做帮手还会愁没钱吗。
胡进提着这二百多两银子其实也颇为肉痛,毕竟怀里同时还揣着借据,三个月后可是要还四百两的。一想到放高利贷的瘦猴子拿钱给自己时那得意的神情胡进就忍不住火望上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在自己耳边嗡嗡叫的蚊子。
一路上胡进拿着钱大撒四方,招呼着刘文清住的是最好的客栈,吃的是最贵的美食,坐的是最豪华的马车,还兼带游山玩水。刘文清一路上过着这以前从未享受过的舒适日子,加之身边这人文墨虽不怎样但是文章好坏还是知晓,和他谈风弄月虽不尽兴但还将就,心中一扫初来时的阴霾,意气风发起来。于是这两天的行程一走边走了近半个月。
这一路上刘文清也知晓了这胡进的伯父便是这东昌府的胡师爷,为人正经,是乡里有口皆碑的老儒生,心想以后财路不免有些不太顺畅,又见胡进机灵,便邀胡进做自己的师爷。胡进一想伯父年事已高,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若非自己顽劣不然早就归田了,自己也应该找份正经事,不然自己身上这份借据到期也还不了。于是假意推辞了几次就应承了。
到了东昌府后,刘文清便将身上新买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以前那件旧蓝袍,吩咐了胡进几句后便将胡进剩下的孝敬自己的四十多两银子揣在怀里径直向东昌府衙门走去。
刘文清在府衙安顿好后,便安排胡进进了府顶了胡师爷的位子。
送走胡师爷后刘文清便把衙门的各人都叫来了,叫大家认认这位新任胡师爷。大家开始还有点犹豫,但一见这新任胡师爷居然是老师爷的侄子虽有点意外,但毕竟是熟人,自己以后还要靠他在知府面前说好话,就开始套近乎攀起交情来。
正在热闹之际,忽然门外急匆匆的冲进一人来。此人四十来岁,中等个子,胡进认得他是东昌府公认的“铁捕”何朔,知道他的功夫颇为了得。
何朔朝坐在案堂上的刘文清行礼道:“小的是东昌府的捕头何朔,未能迎接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刘文清摆摆手道:“何捕头何罪之有。”说着又指指胡进道:“来,何捕头你见见本府的新任师爷,你们应该是老熟人了。”
其实何捕头进来时就看见胡进了,本有点疑惑,见知府说胡进成了本府的新任师爷不由得大为着急,毕竟胡进的皮赖在东昌府是有了名的,加上胡进与人斗殴有好几次是落在他手里,对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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