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当然。”加藤正漫漫地应着,心中有种被看重的愉悦。
“可是我听说贵帮有人居然会把这件事怀疑是我大竹帮所为,想挑起两帮战争,加藤君,你难道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这些人难道忘记了我们帮主也同样遇害了啊!如果相信这些人的挑拨而发生冲突,对贵帮,对我帮,对加藤帮主和我,都是沉重的打击,我们会这样幼稚地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吗?”
“不可能,我们绝对不。”像一个孤立的人忽然发现了惟一的支持者,加藤正脸色开朗起来,连连点头。
这也本是他与三木英树对立的观点,虽然他坚持这观点与其说是相信大竹康郎所说的原因,还不如说他是恐惧大竹康郎所说的不相信的结果。
大竹康郎看着对方表情的变化,完全把握住了老人的心理变化,笑了笑,单刀直入道:“加藤帮主和三木英树的分歧是不能调和的,加藤帮主你一定想过这样演变下去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吧?”
“会怎么样?帮中的事又不是我和他两个人说了就算。”老人敷衍着回避。
大竹康郎冷冷笑了笑:“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是这个圈子中混了这么久的人,都明白会发生怎么样的结果。”
“我有什么办法?”加藤正露出为难的苦恼和苦恼的愤怒。
“很简单,用这个圈子里的办法来解决这个圈子里的事情。”大竹康郎的声音很冷,表情也很冷:“这也是惟一的办法!”
老人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忽然沉默了。
“你不要犹豫不决,反而自误。”大竹康郎放低声音敦敦诱导。他知道这个胆怯的老人正在进行着他内心的激烈甚至是残酷的斗争,他不能过分地刺激对方:“三木英树是一定不会安静待望的,三木宪作是他父亲,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既然这样,你和他的矛盾迟早会尖锐,三木英树做事的原则和方式你不是不知道,任何人挡住他的路都会被他无情踢开,他会用武力来解决一切,所以你还不如先下手为强,除去三木英树,这样大家可以再过几年太平日子。”
“太平日子”这四个字显然对老人的诱惑力很大,他的眼角跳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说话。
“你如果有什么担心,我们大竹帮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大竹康郎不失时机地又加上了一句。
可是这一句话却弄巧成拙!
也许是“担心”这两个字提醒了他与三木英树的差距令他知难而退,也许是大竹康郎的步步紧逼激起了他心中天然的厌恶,也许是他过分敏感的自尊使他不愿受人帮助和忍受这帮助带来以后更大的受制,也许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最深处的那种日本人所固有的不服输、固执、自以为是和骄傲,他在这一瞬间做出了他的选择和决定。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吐出,淡淡笑道:“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即使成功了,也会为同道不耻,说我欺凌弱小,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帮中也不会全服我而大乱瓦解,再说,能不能成功也未可知。”
他说得很坦白,正因为坦白才显得他是经过了多么艰苦的思考和选择,才显得这种决定不容更改。
大竹康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死心:“如果三木英树坚持认为这件事是大竹帮所为而导致两帮开战,随着战争的升级,不仅警察会出面强制压迫,而且其余几个大帮会为了各自的利益很可能结成同盟来对付我们,平息我们这两个祸源,加藤帮主想过这个结果吗?”
加藤正冷冷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一个人也无能为力。”
大竹康郎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懦弱老人做出的这个愚蠢而固执的决定了,他准备回去和他父亲商量一下应付开战的事了。
他转身慢慢地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告辞。
他走出去的时候只丢下了一句冷冷冰冰的话:“希望加藤帮主好好保重身体,这是我和我父亲对你的最大的祝福。”
大竹康郎已经走了很久了,加藤正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出的那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但他已不准备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是个日本人,有种日本人就算是错误也要固执地错到底的性格,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准备再改变它,他只能义无返顾地准备承受这个决定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他还勉强算个武士,经历了从战前到战后这一段疯狂迷乱的时期,他的武士刀虽然很久没有擦拭了,但他自小就熏陶出的武士道精神,在他心中并没有被武士刀上的灰尘所淹没。
他怕死,他从不否认。但这种情绪也许不过是因为这几年的太平生活,这几年身居高位坐享一切把他的勇气消磨了,醇酒美人的安逸生活常常会使一位英雄变成懦夫,就像他那把闲置多年的武士刀已经失去了他最初的锐利和锋芒。他也曾有过视死如归横决一切年青勇敢的时光和信心,而现在的巨变和压力就像击在他胸口的重锤,反而使他胸中的利剑撞出了点点星火。
他忽然觉得心中又充满年青时那种铁拳闯天下、鲜血染刀锋的豪情和冲动。
就在这时,管家告诉他三木英树刚刚打电话邀请他马上到总堂去参加帮中会议,因为他们刚刚得到了刺杀三木宪作凶手的线索。
这倒是个好消息。加藤正舒了口气,只要抓住了凶手,就万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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