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鹿谷。
鹿谷是东京发展最快的商业娱乐中心区,整个景象显得繁荣昌盛、生机勃勃。
成百上千搭车下班回家或出来寻欢作乐的人,象蚂蚁一样川流不息地涌进这个庞大而又漂亮的车站。高架火车向每个方向呼啦呼啦地奔驰着,而地下铁在地层铁轨上轰隆轰隆地来去。大街主道上车辆拥挤不堪,人行道人潮如织,整个区在霓虹灯下象电动玩具一样闪烁、跃动。
藤泽帮久在鹿谷后街迷宫般的小街上漫漫散步着。他散步的中心围绕着一幢七层楼高挂着“流浪者俱乐部”巨大日文霓虹灯牌的建筑。这个俱乐部表面上是一个招收单身汉寻欢作乐的会员俱乐部,可是东京的流氓都知道这就是东京第一大帮会三合会的总堂所在。藤泽帮久现在实际上在担任着警戒和巡逻的任务。
今天下午三木英树告诉他晚上有一个重要的行动,需要他帮忙,他就把他的兄弟们全部集中起来了,现在已各就各位,等候着命令。
他和他的弟兄们当然也是属于三合会的流氓,不过他们全都很秘密,有正当的职业和收入,和黑社会沾不上一点边,却一个个又身手不凡敢于随时献身,虽然他们绝大多数人都还从未给三合会做过任何一件小事。他们是三合会一支秘密而极具战斗力的后备力量,也是三木宪作埋下的一着隐藏的杀手,一招妙棋,可惜他还来不及用也永远用不着了。
但是三木宪作虽然不能靠这一支他本准备在危急时候用来救命的力量救命,他儿子,三木英树却可以用这一支力量来帮他复仇。
实际上,在三合会中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只有三木宪作父子两人而已,这支队伍的培养和建立全是三木宪作一人的想法而由三木英树一手实际完成的。
现在当然是三木英树使用它的时候了。
这时候却是这儿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了。狭窄的小街拥挤不堪,高尚的时髦与低级的生活杂陈。现代迪斯科舞厅、低级小餐馆、豪华夜总会及喧闹的电动玩具场,毗邻而立。在当铺与黄色戏院之间是流行服饰店,橱窗中展示着巴黎最新时装。穿着整齐的看门人与乖巧的女招待,客客气气地招揽行人进夜总会去。同时推车的小贩,喉咙沙哑地叫卖着烤鱿鱼、板栗及甜薯。熙来攘往买东西的人来自各行各业。这些后街都是鱼龙杂居,低级的流氓与公司的最上层人物老板都会在这儿摩肩接踵。
藤泽帮久混杂在人群中,显得悠闲而从容。看他的打扮只不过象那些到这里来寻找一宿之欢的小职员一样,只有那看似漫不经心而实则机警无比的眼睛才透露出他作为一个黑社会头目的本色。
其实这特点,这种隐藏在平凡后面的卓越才能,就像一把隐在鞘中的利剑,对别人具有更大的欺骗性和杀伤力,这一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让他身边的人深切地感受了。
同战后许多家庭的孩子一样,藤泽帮久的童年是在对饥寒的恐惧中度过的,他那因老实而无能的父亲菲薄的收入仅仅能够维持一家人不至于流浪街头。他和街上许多同样年纪同样处境的孩子这个时候惟一的游戏就是从附近一家糕点店窃取刚刚出笼的面包,虽然面对店主和伙计的严密防范和毒打,但这群年幼的孩子还是前仆后继,屡败屡战,饥饿的力量战胜了一切。
这场围绕面包展开的战争持续了两个月后,随着防守一方的力量加强和手段严密,宣告孩子们得手的机会越来越少。
终于在又一次徒劳无功的惨痛失败后,面对一群斗志沮丧、情绪低沉的乌合之众,藤泽帮久,这个平时总被忽视而偷面包时总不见他冲在前面的孩子,站了出来。
他切中要害地指出他们行动总是失败的最大原因就是没有组织。
孩子们各自为营的行动不仅没有成功的保证,而且不断骚扰使防守一方总处于警戒状态,增加了成功的难度。
他雄辩地提出了一套他思考后的计划,并建议组织成一个统一行动的小团体,他当仁不让地是头儿。
饥饿和茫然使这群孩子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了他的建议,而且无懈可击地开始了行动。
从这一天开始,糕点店的老板惊奇地发现再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一脸馋相地徘徊在门外了,他想也许孩子们知难而退又去找别人的麻烦了。
结果证明他因此而放松警惕是一个错误的行动,不久后的一次失窃使他整整丢失了三大烤箱的面包,如果这些面包能够保持不变质的话,足够让一群欣喜若狂的孩子半个月不再饿肚子。
糕点店老板气急败坏采取的亡羊补牢的防范措施被证明是愚蠢而多余的了,甚至可以说是对小藤泽成功的一种最好的赞赏。
他现在却已又领着他那一群小伙伴转向了别的目标,啤酒、烤鸭、成袋的面粉、有钱人的钱夹,他们主要的目标是食物和金钱。这时,他已经不用再向他们解释什么了,他只消把命令和计划说出来,而执行人无不踊跃地认真去完成。
那三大箱面包垫定了他在这群孩子中的绝对领导地位。
随着他的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他对那群孩子的控制也越来越紧,他甚至定下了许多他们必须共同遵守而又令他们心悦诚服的原则:如共同分享胜利果实,有功的人有奖,对失手的遭到殴打拘禁的人以补偿和为其复仇,守秘的人会得到好处,行动出错的人会得到公正的处罚等等,他在那一带简直声誉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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