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不是外人,分啥子这里那里。得容得强,你们坐会,我去给你们煮点水喝。”
“伯妈,你不要客气。你每次都那么麻烦,煮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老辈子,我们是小辈,你再这样,我们可不敢进这个屋。”
“啥子麻烦?自己家养的鸡,生的几个蛋而已。你看,外面一大群几十个鸡,生几个蛋还不容易。”
“不跟你说了。你不嫌累就去忙吧。伯妈,我想烧点水,给得强洗一下。你看得强,简直象个要饭的。”
“好,我顺便加把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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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热后,高得容打了一盆,端到门外芝圆数下的石台上,拉着高得强站到石台前,让得强弯腰低头。然后舀了一瓢热水,慢慢的浇下,从头顶到后颈,浸湿后,再抹上皂角水。高得容纤长优美柔滑的手指在发丝间有规律节奏地跳动,搓揉抓捏,四处移动,好让皂角水与发丝充分接触发挥作用。高得容用力轻缓,温柔细致地清洗着得强头发上的污秽。高得强感到头上温温热热的,舒舒滑滑的,柔柔软软的,麻麻痒痒的.
高得强以前也由姐姐洗过头,姐姐也是一样的温柔细致认真,可从来没带给高得强什么触动,和留下什么深刻记忆。现在的高得强觉得春天是这样的美好,阳光温暖和煦,花儿在开放,鸟儿在欢唱。他自己的全部心思,也好似融进大自然,合为一体,浑忘世间还有烦恼忧愁痛苦。他只想让这一刻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保持下去。
一次次的用皂角水搓揉,再舀起温热的清水冲洗,高得容终于让恢得强头的发复了自然颜色。看到头发洗干净了,高得容拿出干毛巾,搽拭干得强头上脸上滚动的水滴。随后又给得强脸上打上肥皂,颈窝脖子脸颊耳背额头,无一处不照顾到,经过如此大扫除,彻底清除了高得强脸上的污垢。
洗完后,得容拉着得强站好。高得强魂魄归位,尚有点迷迷糊糊,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了,随口冒出一句,“完了?”
“完了。”
“就这么完了?”高得强还有点不甘心。
高得容不由哑然失笑,笑骂道:“你想怎样?当自己是小少爷在享受啊。还要姐姐侍候你。”
高得强不好意思的望望姐姐,转身就跑。
“傻小子,回来。”高得容叫道。
高得强跑回来,傻傻的带着高兴的表情问道:“是不是还要洗呀?”
“洗你个头!”高得容嗔了得强一眼,敲着高得强的头说:“瞧,你的衣服这么脏,让姐姐拿刷子给你搽一搽。”
高得强这里洗完,大伯妈煮的‘水’也端了上来。是两碗汤圆荷包蛋。招呼着,“得容,得强,快过来趁热吃。”
高得容一看,不依,“伯妈,你怎么能这样?你是长辈,我们本就不该劳烦你的。你实在要煮就煮吧!可不能把我们当客人呀。现在倒好,叫我们两姐弟吃,你倒站在一边。这样一来,我们怎么吃得下去?”又拉着大伯妈说:“看,这么多!来,一起吃。”
大伯妈摇摇头,“我也想吃,可年级大了,消化不了这些东西。现在是没口福享受这些东西了。”
“瞧伯妈你说的。你还刚六十出头,却把自己说成七老八十岁似的。我看你硬走得很。汤圆这东西我不劝了,来吃个鸡蛋。”高得容一面说着一边满脸微笑的挟起一荷包蛋往大伯妈的口里送去。
大伯妈没办法反对,又是无奈,又是高兴的吃下这个荷包蛋。
高得容喂了大伯妈一个鸡蛋后,没再客气,叫着弟弟,“得强,吃吧。”
一个白玉中碗,碗底沉着四个白白大大圆圆,里面包着核桃花生猪油馅的汤圆,碗面漂浮着两个白白黄黄的荷包蛋,煞是诱人。高得强早已眼睛瞪直,开始流口水了。这一下,得到姐姐的圣旨,立即趴到桌子上,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高得容吃得很慢,伸着筷子有一筷没一筷的,只是睁着一双浸含雾花的美目,看着得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的吃着。
高得容比高得强大十四岁,妈妈身体不好,高得强可算是由姐姐高得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高得容既作姐姐,又作妈妈,两姐姐弟感情很深。高得强对姐姐也很依恋。
望着得强这种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的吃法,高得容知道弟弟受苦受罪了。可妈妈死了,爸爸又是一副臭脾气,靠他是靠不上的。得勇在读书,还没自食其力,也说不上。自己嫁人后,安了新家,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难道真的就只能让弟弟遭这种罪么?
高得强吃完碗里的汤圆鸡蛋,意犹未竟的伸出舌头在嘴上转了两圈,又埋下头准备喝汤。
高得容把碗移到得强旁边,伸出筷子挟了她没吃的荷包蛋到得强碗里,随后有挟了一个汤圆过去,说:“吃这个,吃得饱饱的,好快点长大。”
“姐姐,我吃饱了。你还没吃呢。”高得强抬起头,懂事的说。
“乖,姐姐看着你吃。姐姐早饭吃得晚,现在还没饿。要不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吃完。后吃完的洗碗。”
“好咧。”听说比赛,高得强的思想马上就被转移了方向,想跟姐姐比个输赢。
吃完汤圆,谢过大伯妈的挽留,高得容带着得强去上学。路上,叮嘱弟弟,“得强,我会跟爸爸讲的,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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