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乘着马车,由家丁带入孙府的后院,和上次同样的地方。
杨林缓步入内,仁公主正在舞剑,不过所不同的是,以前仁公主舞剑甚为平缓,而今次却舞得颇急,剑刃带着风声呼呼作响,招式已然看不清了,只能感觉到剑锋中的杀气!
管家李吉似乎早知道这点,远远的候着,不敢入内,其余的家丁们也战战兢兢。
仁公主的剑寒气逼人,脸上也没有一丝神情,让人心生惧意,但杨林却并不害怕,依然坐在上一次讲故事的那一张石桌上。
仁公主见他来了,剑尖急抖,刺向杨林咽喉,李吉和家丁们大惊失色,但哪能阻止仁公主行凶?
生死只在顷刻,杨林却异常的平静,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仁公主的剑锋稍稍划开了他咽喉的皮肉,立即停住,血从咽喉处流了下来,不过并不致命。
仁公主问道:“为什么不躲开?你真的不怕死?”
杨林道:“不才为公主而来,公主殿下是不会杀我的。”
仁公主一笑,一身戾气减了不少,以剑尖指着李吉和众家丁,道:“你们统统给我下去,没有我的命令,全都不准靠近这间别院!”
众人仓皇而去,似是这几日的仁公主非常可怕,谁也不敢得罪。
杨林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伤口处,却不包扎,任由血向下流,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仁公主问:“我给你凤钗,叫你随时来见,你怎么不来?”
杨林道:“不才乃市井小民,公主殿下万金之体,不才哪能天天来见?不才不来,并非不想念公主,实在是怕失了礼数,开罪公主。”
仁公主听他说得有理,便不怪罪,道:“也罢,你既然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给我讲一个故事。”
杨林问道:“不知公主这次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孙仁道:“不管什么样的故事,只要能让我心绪好些就行了。”
杨林见石桌上放着一架瑶琴,便道:“自古以来,故事以情节为重,而情节跌宕起伏,怕是会影响公主,不如在下弹一支曲子给公主听,音律四平八稳,最能治愈心病,就连宫廷太医,也常用此法为君王怡情。”
仁公主道:“既然如此,你就弹吧。”
杨林缓缓的坐在瑶琴前,双手轻轻按在琴上,调了一会儿音,便开始拨动琴铉,琴音立即响起,杨林熟练的弹奏着,是一首仁公主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随着曲调,杨林一边弹,一边还唱了起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仁公主舞着自己的剑,剑锋原本极速如电,但在音律的影响下,剑却渐渐的慢了下来,随后,竟和杨林的曲子变得一致,如同在曲子的伴奏下舞剑一般。
这首曲子不长,在曲子结束时,仁公主也停了下来。
“公主殿下,你……”
杨林再看仁公主的脸,惊讶的发现两行清泪竟从公主的眼眶里流了出来,这位被称为弓腰姬的巾帼英雄,竟被杨林的曲子感动得落泪。
仁公主想要止住泪水,可是哪里止得住,就算用手帕擦干了,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杨林却不介意,再次拨动琴铉,正是刚才那首曲子,不过杨林没有跟着唱,只是任由旋律在别院里回响。
到仁公主不哭了,杨林才停了下来,旋律戛然而止。
仁公主擦掉脸上的泪痕,道:“我哭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杨林道:“公主殿下,不才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
孙仁见杨林为人机警,便又放下戒心,也坐了下来,道:“你方才唱的那首曲子,正中我的心意,我原先也想过那种一生逍遥的日子,骑马射箭,远比深闺里的日子来得有趣,可惜的是,生在乱世,我又怎么能够逍遥下去?”
弓腰姬性子刚烈,极少与人倾述,若不是杨林的曲子切中了她的心事,她也不会有感而发。
感叹了几句之后,仁公主问杨林道:“近日里江东小儿所传唱的儿歌,你可知道?”
杨林道:“略知一二。”
仁公主叹气道:“儿歌里说,只要让我嫁给曹操那厮,便能促成孙曹两家的联盟,之后就能平定天下,永享太平。”
杨林惊奇道:“哪有此事?国家大事,岂能与儿女私情混作一谈?天下人是否太平,靠的是能者的治理,平定天下,靠的是将军和士兵们血洒沙场,联姻就能促成天下太平之说,根本就之虚乌有,无从谈起!”
孙仁苦笑,人人都知道联姻并非改变天下大势的主因,但东吴一方,却有多数人支持将自己嫁给曹操,因此自己一个月来闷闷不乐,愁烦写在脸上,连下人都不敢接近。
原本是让杨林来说书的,可是他却弹奏了一首曲子,自己竟然听哭了,不过哭过之后,仁公主觉得自己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孙仁又道:“虽说如此,但为了东吴的大局,我最后还是会被迫嫁与曹操,乱世之中,女子的命运,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杨林愤然起身,怒道:“公主殿下,请勿如此作践自己,天下人无论男女,生来皆是平等的,生活、劳作、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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