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的身体还十分虚弱,需要时不时补充食物来调理。
更重要的是,衡山君和那冒牌货只是一时被逼退,怎么看都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若是能和月疏桐住在同一间酒楼的话,也多了一份保障。
可衡山君为什么想要杀死林炎呢?景函回想起先前衡山君的神态,倒像是比弑神还要激动。
而那冒牌货……
景函的眸子骤冷——被人鸠占鹊巢就罢了,那人竟利用他的躯壳行各种作奸犯科之事!!!
不过那人似乎对这具躯壳十分之忌惮,难道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师兄,你又走神。”林炎嘟起嘴抱怨道,目光直直地看向景函手里拿着的小半盆茶叶蛋。
景函定了定神,放下小盆子,低头给他剥蛋。
林炎的嘴翘得更高了,那弧度简直能挂起一个大醋瓶。他按下景函的手,挣扎着挪动额头贴在景函的大腿上,问:“师兄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不好?”
景函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一些细枝末节罢了。”
林炎“哼”了一声,别过脸去,道:“反正师兄就是不愿相信我。”
景函一时语凝,只得安抚道:“你伤还未好,不要多想。”
林炎反复哼唧来哼唧去,半晌都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把自己给累着了,只勉强吃了两个茶叶蛋就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景函又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替他掖好被角,这才端着剩下的茶叶蛋走出房间,准备把这几个蛋放回厨房的陶钵里继续煮着。
路过二楼雅座时,景函意外地看见月疏桐竟破天荒地没有和人赌钱拼酒,而是正好好地坐在那儿发呆,且时不时还向外头看一眼,仿佛在等人的样子。
自从回到离火城,他还没来得及向月疏桐道谢呢,景函端着茶叶蛋走上前,思索片刻不知如何开口,试图搭话问:“吃蛋吗?”生怕月疏桐对这外表邪恶实则美味的蛋有偏见,他忙补充了一句,“此物名为茶叶蛋,取的是城外农家自家所养的母鸡下的蛋,虽然没有什么补充元气的功效,却十分美味。”
月疏桐茫然地看了景函一眼,又低头看了看他怀里的蛋,从善如流地取了一枚最大的蛋,十分熟练地一次性剥开了一整块蛋壳。
至今只会一小块一小块扣蛋壳的景函第一次看见这种剥法,简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一口气吞下一整个蛋,月疏桐愣了一下,提起一截蛋壳放在鼻尖前仔细闻了闻,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景函没听懂,她三下两下嚼碎了鸡蛋,却舍不得下咽,两个腮帮子鼓得像是小松鼠似的惊讶道:“你用裘山灵茶和灵液煮鸡蛋?!”
景函理所当然地点头:“林炎身体正虚,他又爱吃茶叶蛋……”
不等景函说完,月疏桐就忙不迭地点头,做出一个是在下输了的手势,顺手又拿了几个蛋揣在怀里,一边咽口水一边解释道:“我留两个送人尝尝鲜。”
景函点点头,沉默了。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不报是万万不可的,拿两个茶叶蛋就敷衍过去更是万万万不可。
到底应该怎样谢月疏桐呢?
如果他还是曾经那个渡劫期大能,倒是可以十分豪迈地答应“许你三个愿望”,或是“给你一个承诺”,可他如今一个小小的元婴期,对方又是不输散仙的渡劫期巅峰,实在是没什么可以给的……
可这个人情不还,他更不好意思问月疏桐关于衡山君的事情了。
二人一坐一站,四只眼睛皆盯着中间的那一锅茶叶蛋。
打破宁静的是一声熟悉的狗叫。
“嗷嗷!”
“嗷嗷嗷!”
随着两条大狗此起彼伏的叫声,近期光荣升级的离火城两霸——不高兴和太极——大摇大摆地领着修养了大半月后重新生龙活虎的仲滕进了松风楼。
一路上到二楼,两条狗立刻见了肉骨头似的冲向景函,差点儿把他手里的茶叶蛋给撞掉了。
见两条狗霸王一左一右小媳妇儿似的你舔一下我蹭一下地对景函表示亲密,仲滕不由得眯了眯眼,在视线交汇之后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转而对月疏桐致歉道:“师叔,我来迟了。”
月疏桐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顺便十分手贱地揪了两根太极白白的尾巴毛儿。
太极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景函的脚边卖惨。
可惜景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仲滕与月疏桐的交流上,并没有注意它的小情绪。
见二人有要事要谈,景函端起茶叶蛋就要离开,却被不高兴咬住了袖子,死都不让他挣开。
仲滕眼神复杂地看着不高兴的动作,摆摆手道:“师弟不妨也留下来听一听吧,这件事与你倒是也有些关联。”他转而对月疏桐道:“金鼎阁都按照师叔说的布置好了,水天一色衣也被无名大乘期的长老重重保护起来,以求万无一失。“
月疏桐点点头,朝景函解释道:“先前在平浪湖底欲对你二人下手的两人已经确定是魔修,这半年来犯下了不少恶事,如今金鼎阁有水属性道器法衣拍卖,那魔修中又有一人是水灵根,机会千载难逢,不怕他们不上钩。”
听见自己就这么被划归魔修行列,景函抿了抿唇。也不知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回到那具身体中,若要是回去了,又该怎样应对这个人人喊打的局面。
仲滕悄悄觑了景函的神色,反驳月疏桐道:“那衡山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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