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桐笑了笑,不可置否,有意无意地也瞧了景函一眼。
景函若有所感地对上月疏桐的视线,心中一凛。他可没有忘记月疏桐对他的逼问,甚至连仲滕也察觉过其中的不对劲。
如今他的原身已经被判为魔修,他是不是应该顺着台阶下去,承认自己的身体被人侵占呢?可若他和盘托出自己无意间重生到他人身上的事情,他们又会相信几分?会不会仍旧抓他去当仙器炉鼎的柴火?
仲滕与月疏桐开始小声地敲定拍卖会当日的细节,景函不便多留,带着茶叶蛋告辞,仲滕神情十分古怪地盯着他怀里的蛋,仿佛见着了什么珍奇,却只是眼神闪烁着不开口。
景函迟疑了片刻,主动问:“师兄可要吃茶叶蛋?”接着,又把之前对月疏桐说的广告重新复述了一遍。
仲滕的表情更怪异了,他一边咬着嘴唇一边眨眼,废了好半天功夫才下定决心似的,飞快地拿了一个蛋,生硬地点头道:“好了,谢谢。”然后转过头去与月疏桐继续话题。
景函很快抱着蛋离开,两只粘人的大狗也跟在了他的后面。
眼见一人二狗下得楼去,仲滕终于止住了当前的话题,突兀地问:“师叔,您真的见过‘景函’了吗?他真的变成了魔修?“
月疏桐拨了拨桌上躺着的蛋壳,道:“你不也见过了吗?是不是魔修,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仲滕皱了皱眉,显然十分不赞同月疏桐的话:“他这么多年都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成了魔修呢?师叔,您不是诓我呢吧?”
月疏桐翻了个白眼,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啐道:“怎么跟你师叔说话的,没大没小。”
仲滕嘿嘿假笑两声敷衍,沉默着左思右想,他既怕向来刚正不阿的师叔会把“不慎堕入邪道的景函”拿去当柴烧,又不敢想“万一景函真的‘不慎’夺舍了谁”的后果,实在是矛盾极了。
眼见师叔慢悠悠品完了一个茶叶蛋,另一位更不好忽悠的长辈更是时刻可能回来,仲滕实在是憋不住心里的想法,旁敲侧击地问:“师叔,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什么都没干,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早知道仲滕在纠结什么的月疏桐听到这个比喻简直一口没嚼完的茶叶蛋都要喷出来,连灌了好几口茶压惊,这才装模作样地反问:“什么叫变成了另一个人?”
仲滕抓耳挠腮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想出一个自认为不那么容易看出原型的比方:“就是比如我,一觉睡醒,突然变成了渡劫期,只是那渡劫期不是我本人的模样,而是另外一人的。”他欲盖弥彰地补充道,“只是假设比方,不是我想这样啊。”
“当然有了。”月疏桐左右一瞧,确定某不好忽悠的更年期男子不在附近,压低声音道,“传说中的禁术‘夺舍’,不就是如此吗?”
仲滕的嘴角抽了抽:“师叔,您又逗我玩儿!只有高修为夺舍低修为的,哪有低修为夺舍高修为的!要不然,这世上人人都跑去夺舍去了,哪还有人费那个力气修仙呢!”
月疏桐重重拍了一下仲滕的脑袋:“你懂什么,夺舍之术靠的是法阵发动,只要让高修为的修士画好法阵并加以主持,管你是人是狗,想夺舍谁都随便,只不过此法比亲自夺舍更加凶险,没那么多傻子会平白帮他人做嫁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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