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安知道刀叔就在近侧,想要着意表现一番,竟出手将那尹文彬一推,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赌博了?”
尹文彬从两名保安的肩膀望向场内。
远端的观众听见门口轰地一响。只轰地双耳发麻,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心说这他妈的地下搏击场就是名堂多。下次老子再不来了,便又开始开了锅似地吵吵嚷嚷。
那距离入口近的观众看见许多警察涌了进来,正跟保安对峙不下,心里便格登一响。还以为是警察抓赌来。又听当首一个白面警察说“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人聚众赌博”,更是大喊完蛋,又听那保安据理力争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赌博了”,便齐声应和那保安:“警察同志不能乱讲,哪个敢赌博啊。”
尹文彬被近前的观众齐声一喊,因又无现成的证据,也不好就这个问题深究。只道:“我们来捉通缉犯,大家坐在原地别动。小心枪口走火。”
有个胆大的观众便道:“有枪怎么,有枪就了不起么?还要走火。”
另一个讥笑道:“哎,这位警察兄弟,当心啊,枪要是走了火,伤着了无辜的群众,你这身狗皮就穿不成了。”
这人的话音刚落,站在他身旁的十几个人便抬起来一阵哄笑,恼得尹文彬怒目而视,手里的枪柄捏得咯咯响。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郭真超,忽地伸出左手,从尹文彬手上夺过枪,向着天花板上开了一枪,砰——枪声穿透了整个大厅,这片喧嚣的空间立刻鸦雀无声。过了数秒,石膏板吊顶做成的天花板哗地一声,向下滑动了一下——估计是有一根搁石膏板的横梁被子弹打断了。那几块石膏板下坠了十数公分,抖落不少灰尘,迷了下方数十人的眼睛。那数十个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惊叫着,疾走到一旁躲避。又听哗地一响,那一片天花板,大约有十数个平米,竟一齐彻底从屋顶脱落,倾斜下来,噼哩啪啦全砸在座椅上,又溅起一片呛人的白尘。
有一人捂着满是粉尘的脑袋,大骂道:“妈的,什么拳赛,把老子砸着了。”几缕鲜血正沿着他耳根、额角、面颊直往下淌。
其他地方坐着的人担心头顶的天花板跟着掉下来,悉数站起身向出口跑去,有人还惊惶失措地喊道:“我靠,快跑,别整个顶子都塌下来了。”
又有人几人跟着道,“快走快走,这地洞要塌了。”
那些本来觉着冷静,在一旁冷眼观瞧的人,听了这话,尽数慌了神,轰地一声跳起来,教身下的座椅噼哩啪啦乱响,一窝蜂涌向出口。
因这地下大厅中并无其他出口,又无紧急安全通道,入口和出口全在一处,却被那些警察占住了。眼见这一股人流如洪水势不可挡,还未待郭真超发出命令,那些警察连忙闪在一旁,有的甚至被这股洪流推到大厅外面的过道里去了。人潮中,有些人身体稍弱小,被人倚来推去,不期然倒在地上,直教数不胜数的脚板践踏成了肉饼,那没被踩断气的,免不了呼爹喊娘,惨呼连连。
郭真超没想到自己一枪竟打中了大厅顶上的横梁,以致造成了如此混乱的局面,生怕声势闹大了,自己吃受不起,不由地后悔不迭,急切间也找不到别的办法止住这纷乱的人群,便又举枪向对面墙上连开了两枪,希望人群被这两声枪响吓住,不再狂蜂一般乱走乱撞,谁知那数千名来此寻找刺激的人不明这枪声射向何方,怕被冷枪射中,竟然越发用力地向前推涌。
这时,大厅顶上的吸顶灯也因为吊顶下坠,断了不少线头,那些串连在一起的格栅灯,一个连着一个,只要断一根线,后面跟着就悉数熄灭,这一来,大厅顶上的灯倒黑了十有八九,弄得整个大厅的灯光昏昏暗暗、摇摇晃晃,真的就让人感觉整个屋顶随时就要塌陷一般。
郭真超和尹文彬被十来个持盾的警察围成一圈,涌到大门右侧。方才勉强站稳脚跟,心里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来。便拿起喇叭,高声喊道:“喂——大家注意了,请问谁是这里的负责人?我是大江市刑警大队队长郭真超,请站出来跟我说话。”
那些躲着人流,闪在过道两旁的保安,听了郭真超的话,纷纷在场中寻找刀叔的影子。心说,枪打出头鸟,眼下这种场面。也只有老大的头皮最硬,由他出来顶着了。可是,找了老半天也没寻着个影子。
郭真超又喊了几声,并无一人应答。便让警员拉过一个最近的保安。问他谁是负责人?
这里的保安本来都是刀叔堂口的门徒,虽然也想那刀叔主动出来当事,免得自己跟着受牵连,但若刀叔不自己现身,作为堂口的门徒却也不好就将他供出来,所以,无论那郭真超如何声严色厉,皆只当作耳旁风。不予理睬。
郭真超见这人把着口风,昂首挺胸。十分倨傲,忍不住骂道:“去你妈的,给老子装江湖义气这一套。”一脚将他蹬倒在地头上。
那保安猝不及防,额头在椅角撞得嘭地一响。可是,他却煞是硬气,半边脸上挂着血条,双目喷火,翻身跳起来,作势欲扑郭真超,毫无惧色。有两个持盾牌的警员连忙赶前一步,用盾牌将他逼到墙角,教他无法靠近郭真超。
……
这样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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