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难道这身衣服范潇潇也是从别人那里偷的,一时也别无他计,直言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借给我的。”
那姑娘神情一顿,“朋友借的,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范……范……什么,”我对范瑄瑄熟记不爽,可对她弟弟的大名却真不怎么上心,我努力地回想,“啊,想起了,潇潇,范潇潇,他的名字叫范潇潇。”
那姑娘松开揪着我肩膀的手,不无怀疑地,挑衅地瞪着我的眼睛,“你连他的名字也差点忘了,是什么朋友?”
我抖抖肩,伸手将她揪得皱巴巴的衣领扯平,心说,原来这姑娘认识范潇潇,难怪看我穿着他的衣裳便满脸紧张,“我们真是朋友。”我说。
这时,那个在船头甲板上站着的女乘务员已经跑到这边了,问那位售票的彩唇姑娘:“怎么了?”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彩唇姑娘白了她一眼道,“这人穿着我男朋友的衣服,还将我送给男朋友的手绢戴在脸上。”
我一听他说到“脸上”两个字,连忙将头低下来,将下巴顶住胸口,“我和他是朋友,借的。”
彩唇姑娘不依不饶地道:“借的?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既然是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们刚认识的。”我从刚开始的害怕渐渐变为有些反感她,但是,我必须压住性子。其时,若是换了性格火爆的人,一通大吼大叫,那姑娘肯定就老实了,偏偏我是个性格软糯的人,碰上这种野蛮姑娘,就只有任她发横。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她比我矮一个头,可是体内却似乎蕴藏着极大的能量,竟然用手指戳着我的肩膀,好像在炫耀她的武力似的,警告我,如果不说,后果严重。
站在旁边的女乘务员问彩唇姑娘,“要不要交给乘警来处理?”
彩唇姑娘眼白一翻,连忙举手制止,“别急,我再问问,免得打错好人。”转而用食指指我道:“你不说你的名字是吧,我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彩唇姑娘秀秀气气,行事却像个男孩子,竟然走到窗外,抬脚爬进窗台,伏在桌面上,露着翘臀纤腰,哗地拉开抽屉,拿出一部背面贴着蝴蝶、星星、月亮的苹果手机,又翻身跳下窗台,食指在屏幕上一拨拉,蜻蜓点水似地击了一下,再贴在蓄着短发的耳鬓边,“喂,小麻烦,”她竟然跟范瑄瑄一样,也称呼范潇潇为小麻烦。她顿了顿,等对方应答后,又道:“我送你的手绢跑哪儿去了?”
手机听筒的声音似乎被开到了最大限度,连对方的话都能清晰地听见,“在我身上啊?!”分明是范潇潇的声音。跟这姑娘说话的方式倒颇有几分相似,懒洋洋的。“你回来了吗?”
彩唇姑娘一跺脚,大沿帽应声滚落甲板上。差点被江风吹落江中,幸好被那位女乘务员眼疾手快地抓在手中。彩唇姑娘带着哭腔道:“你还敢骗我,在你身上?”但她眼中并没有泪花闪现出来。
“都几点了,你怎么突然问这啊?”范潇潇语音含混,好像一场瞌睡被中途吵醒了似的。
彩唇姑娘怨忿道:“我问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送给别人了。”
“没有啊?!”电话那头的人感觉莫名其妙。
“你说在你身上。你有本事找找。”彩唇姑娘似乎有意要考验他。
电话那头传过来一阵唏哩唿噜的声响,好像范潇潇正在床头、衣服里四处翻找,然后传过来他惊喜的声音:“找到了。在我枕头底下哩。”
彩唇姑娘听他说谎,气恼地举起手来,欲将手机摔到甲板上,顿了顿。还是将手机重新放到耳旁。大声道:“你这个骗子,我告诉你,现在这个东西我正拿在手上,等我回去,就给你看,看你还能给我找出第二块来不?到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范潇潇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别闹了。想我就回来呗,老出什么差啊?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啊!”
彩唇姑娘脸上一乐,道:“你想我,真的假的?”
范潇潇瞌睡被打断,脑子本来一时不清醒,被她这句话一问,竟然数秒之内说不出一句话来,但他似乎害怕被女友生气,连忙强打起精神,用了一种戏谑的腔调,饶舌说:“请小姐明鉴,小人对小姐的思念之情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东海洪波深不可测,又如钻石金刚坚不可摧,实在是想煞小人也。古人言:‘鸳鸯不独处,鸿燕不单飞,’不知小姐何日能回程,与小人双宿双栖花下同眠?”不由地教人想起周星驰《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桥段。
彩唇姑娘被他逗得噗哧笑出声来,撅起小嘴,娇嗔道:“又贫嘴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套衣服借给朋友穿了?”
范潇潇诧异道:“没有啊?!”突又改口道,“啊呀,别说了,真的是有一套衣服给一位朋友穿去了,那位朋友可是一位传奇人物哩。”
彩唇姑娘望向我,面露异色道:“哦?!是个什么样的传奇人物呢?”
范潇潇不知情由,仍在电话中贫嘴道:“他本事不大,却能钻破天罗地网;力量不大,却能顶翻地狱炼炉;声音不大,却能将贪官污吏拉下马;德行不高,却能舍身保卫国家宝藏……”
我听他一通胡诌,怕他一时得意忘形,说出我的姓名,转眼瞧那位女乘务员,却见她也也正在偷眼打量我,忙地半转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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