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青赤此刻更如坐针毡般不安起来,思忖再三后顾畏言道:“大人胸怀广大爱惜百姓,实乃王朝之幸、万民之福,我们身为王朝子民理当为朝国尽绵薄之力,大人若需焰涛门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我门内上下万众必当万死不辞!”
莫凌端起茶杯吹散热气面,容含笑望着佘青赤却不言语,在他身后立如青松的庞诸朗声说道:“大人要太安城形如其名,太平,安定。”
佘青赤三人闻言眼中同时一敛,流眼相顾,暗中警惕起来,佘青赤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要清除太安城内的势力?”
正在细品茗香的莫凌抬了抬眼皮,高深莫测的望了众人一眼并没开口之意,正当佘青赤揣测不安时战天扬说道:“太安城内大小门派有十数家,一炬清野难免阵仗过大惊扰百姓,太安城也会因此受创少不得数年才能恢复,此乃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佘青赤越来越摸不透战天扬和莫凌之间的关系,目光在二人身上往返来回,最后对战天扬说道:“依战公子之见,大人是何意?”
战天扬淡若的与莫凌对视了一眼,后者眼神复杂,佘青赤三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都忍不住一惊,对战天扬的身份有了一种猜测,就听战天扬说道:“岑豺心性如同豺狼,残忍无复,门下都如同他一般尽是豺狼之徒,如今恶名昭彰的‘穷恶四鬼’也投于门下肆虐逞威,硌豺门荼毒无辜,罪恶满盈,已成太安城大患,而今硌豺门声势渐大引领起了此地一带门派的恶劣门风,使得此地带民不堪命,人不聊生,太安城要安定,唯有将硌豺门除之而后快!”
“除去硌豺门?”
佘青赤眼中喷发出火热的光芒,热切的看向了莫凌,可当看到挺立在后的庞诸时瞬间冷却下来,面色也恢复如常,笑道:“除去恶势之首取而代之,继而潜移默化中转变太安城各门派门风,的确不失为上策,可是……要取代硌豺门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莫大人才请佘门主前来一叙。”战天扬说道。
“战公子此话怎讲?”佘青赤故作惊疑,但他的沉稳之色还是一览无遗,此时此刻他已将形势看明了七八成。
战天扬端起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凉透又将茶杯放下,青鸢见得随即起身给他倒去凉茶,斟满一杯热茶,期间战天扬的目光始终落在青鸢的身上,似在欣赏她的曼妙之姿和清雅之态,青鸢斟满热茶后把茶杯递到战天扬面前,此番柔情惬意让旁人禁不住心生羡慕,然而佘青赤全无此意,在等待中脸上已显露出了些许焦急,又不能出言催促,唯有喝了一大口凉茶水以作纾缓。
不知何时沉闷的夜空飘下了雨丝,冷风袭来厅内徐饶着夜雨的凉意,此时喝上一杯热茶无疑是最为舒爽的,所以战天扬的这杯热茶喝的可谓是极为惬意,热气飘曳,他喝的不急不缓,一杯热茶喝去了一半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茶杯。
寂静的厅堂里隐隐听到一声在焦急的等待后放松下来的舒气声,佘青赤急不可待的盯着战天扬,后者歉意的一笑道:“来到此地数日最不习惯的就是北境的天气,阴晴不定,酷凉莫测,今夜若非有莫大人鼎好的热茶相待,只怕又要寒夜无眠了。”
“难得此茶合小战公子的心意,那就多喝几杯。”莫凌欣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夜雨怆然祭忧殇,茗饮御寒话萧楚。”战天扬望着屋外濛濛细雨又端起茶杯轻饮一口。
青鸢脉脉含情的眼眸波光潋滟,点颌称赞:“妙极。”
莫凌若有所思,佘青赤焦躁中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附和道:“夏末时节北境的天气本就多变不定,待到秋里要比别处更凉,公子不适这番气候,在此地久待要多备点衣物才好。”
“多谢佘门主挂怀。”
战天扬又一次放下茶杯,似乎这才想起先前未说尽的话,又道:“莫大人以为焰涛门门风虽不尽正派,但比硌豺门要好了许多,在骁悍风靡下立足撑起一方门庭强悍之风自不可免,焰涛门强行于市其实是为保得声势不息,皆因莫大人相信佘门主乃是性情中人,行事不迂求常规自有其道,为羽翼之下不惜背负一时的骂名,佘门主韬匿藏珠不把心志强加与他人,蓄势审视待适时而发,为的是一朝上位立于不败再端正门风行仁事,此种做法虽不具襟包四海的大义却是真情义,佘门主认为莫大人可有看错?”
佘青赤的脸上此时就好似一团燃烧的焰火,浑圆的双目中热泪盈眶,让厅内众人都不由的一怔,战天扬也颇感惊诧,就见佘青赤离座而起,行步间身体还隐隐略有颤抖,他来到厅中,对着莫凌躬身拱手行以大礼,亢奋的说道:“多谢大人器重!佘某一生五十余载从未对旁人提及心事,当年先父离世把焰涛门托于我手时我有心端正门风却无力作为,实因恶劣之风由来已久一时不能根除,再者此风成性周遭门派皆是如此,善者被欺,仁者易折啊!所以我便竭力壮大焰涛门,多年来不得不违背心意从恶而行,只想有朝一日焰涛门声势压过其余门派我能以偿夙愿,然而佘某不才苦心劳力二十余载还未达成,今日听战公子一言才知大人竟早知我心,此乃佘某之万幸,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佘某余生愿为大人施鞍前马后之力……”
“啪。”
两滴热泪落在地板上破裂散尽,轻微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响亮,亦让众人错愕不已,谁能想到太安城恶贯满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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