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豪听着挺替和尚叫冤:“是吗?你看,我刚买来不久的都有位子,你却没座?真有些不公平!不过也好,等下咱们挤着坐就是了。”
和尚感激道:“小伙子你可真不错!”
丁豪笑道:“这有什么?出门在外靠朋友嘛!对了,师傅到杭州哪里?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到西湖玩玩。听人说那儿湖光三色,美极了!还可以到钱塘江观潮去呢!”说着直令丁豪想入非非。
“我只是路经杭州,还要转车去往普陀寺哩。小伙子,你去哪呀?”和尚直是打断道。
“南平吧!”丁豪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跟着人群挤上了火车,随着那一声汽笛长鸣,丁豪终是踏上了他那“金狮梦”。
望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城色,不时走动着一二乘务员,丁豪却也随着那车下铁轨而颤跳着,舞动着他那绷紧的心弦儿……
没过多久,听着后车传来乘务员那令人紧张的检票之声,丁豪不觉的挺是幸运儿,自喜道:“这要过了南平再查,我可不知改怎么办了!哈哈……”又听前一人说,今儿检过,这一天内就不会再检了。这岂不是说今晚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大觉了?这又怎不令这只油耗子欣喜若狂,直等着那乘务员身边过?
好不容易,等其令人心跳之音消失于耳畔,丁豪已是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光饼,津津有味地嚼着,和尚见了一眼,好奇道:“小伙子,这是什么饼呀?可从没见过!”
丁豪得意道:“这叫继光饼来着,好像只有我们闽东一带才盛产这,而且我的家乡福安金阳一带做的可是最棒的!我在宁德读书时,将这‘肚脐’用绳子连串,带着去那可最是烫手货了!那些馋嘴猫儿没两下间便已是抢了个精光,虽然宁德也有这,可味道却是差得远了……”丁豪一说起家乡的骄傲来,便是个没完没了。好长一会方再叹息一声,又拿了一块道:“唉,都已是过去的了,大师便尝一块如何?”
和尚接了,谢道:“不错嘛,蛮好吃的!继光饼,好像有所耳闻。哦,是不是那戚继光打倭寇时让士兵将光饼穿在脖子上的那个传说?”
丁豪点头道:“嗯,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欸!”两人谈着兴起,从古至今、佛道奇怪致是无所不谈。这一投缘,丁豪实是收获颇丰,从和尚那儿更是了解了不少佛教知识。
不知不觉间,时光已流逝,汽笛长鸣,列车却已停;广播传来,此站纵是到了南平。和尚一旁不由摇醒了假睡的丁豪道:“小伙子该下站了,南平已到了。”
丁豪不由迟疑着:“我……我,其实我也是……去往杭州的……”
“那你的票呢?”
“等下去补……”
“被人抓了可不好呀!”
丁豪心里直是打鼓,不知这和尚是否真让自己补票,要知身上连着琐碎也不过百来五,连去趟上海都嫌不够,也只得作这龌龊之事了,好在和尚也并未打破沙锅问到底。
再一会儿,喔声连虺虺,车动了,人潮略静,已见一伙中学生直站于丁豪面前,二人无法,也只得将位子让了,这一路上自是听着他们说笑儿,嘴里却不时得吐着些许听着懂的脏言,和尚直是叹了口气,摇头道:“现在的青年,学什么不好?学人抽烟、脏话……”
“关你和尚鸟事?”中学生中最小的,却是最多话儿的张嘴就是粗语。
这一路上,倒也不失热闹儿,什么人都有。
二人站着,蹲着也不知挨了多少苦儿,直站到了凌晨,方有了空位,和尚丁豪方是又再聚首一处,聊起了奇闻趣事,直到——天亮了,杭州却也不远了,和尚洗完了脸,回到了座位,叫醒了丁豪,直是帮着拿下了那两大包布袋,和尚方道:“小伙子票补了没有?杭州就快到了。”
丁豪不由一愣,久久方道:“其实我是想去上海打工,有缘再相会吧!”
“你可要小心点哪,年轻人!”和尚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准备着下车。
丁豪心知和尚定是瞧不起自己了,说也是,大好青年又怎会做此偷车之事?咳,却又有何办法?正自自嘲之际,却见和尚从挎包里拿起了手机而打。丁豪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多想也打个电话回家呀?却又不好意思向和尚借,心中自是更羡此僧了:“啊,和尚多好呢?无忧无虑不用愁,四海为家处处亲,光头一理现代化,手机一点庙成家;自己一比真个倒,虽有孙猴七二变,无奈如来五指压,到头本是镜中花!咿呜兮,悔不当初今药无,若把自己别人做,那真是呜咿兮,天主阿门阿弥佛了!”
丁豪数落着自己,见和尚已是消失于眼前,身旁却已又换了一波人,心中不禁大是惆怅。
中午十二点方过,丁豪再一次抢到了位子,身旁却坐着男女两青年,正举着画报,倚着靠垫调侃着。对桌三人更是又应有答的,却长得甚怪。
一个中年满脸胡腮,一个壮汉马脸上长满了麻子,那还算好的,剩下一个独靠窗,整个站起,不敢说一米高,却已二十出头人,那一头长发瓜子脸还算挺俊的,可惜了却是天生残疾,哎,造化弄人!
丁豪正打量着,突然那青年一下子钻进了椅子下。其他人那还没什么,丁豪心儿却已一下子沉了。回头一望,已见着那车警或查着票子,或往这头走来,却是无声无息的。吓得丁豪赶忙也来了个依样葫芦,转瞬已是蜷曲于坐垫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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