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口遇到堵车,堵了十几分钟,陈灵章的气已经平了。他想到晓维的话……没错,他是成年人。偶尔不自持,发发少爷脾气,认真想想有什么好气呢?本来就一直靠些来历不明的收入维持排场。只不过以前只出卖色相,没有出卖器官功能罢了。
还是那句话,张晓维对他不算薄。再说,她还病着。至于花一刀是怎么疯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也不能这样回去。依晓维那样的个性,不会向他低头……不过不能这样回去,好歹吊吊她的胃口。
他接到方之洁的短消息。“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最新研究成果表明:此次sa病毒在距地面60公分以上为活动区,60公分以下不能存活。因此,世界卫生组织提醒公民外出尽量爬行!”
陈灵章笑了,打个电话问候之洁:“在家呢?”
“不在家去哪儿?娱乐场所都关门。想上班都没地方。”
“冰箱里有啤酒吗?我去你那玩。”
方之洁诧异:“你怎么自由了?有啊,你来吧!”
陈灵章觉得好笑:“我本来就是自由的!我正在环路上爬呢,你等着。”
方之洁的头发包在毛巾里。陈灵章拥抱她,象拥抱一只丢失很久后重又找回来的猫,无限疼惜。想想也奇怪,很辛苦地去爱一个人,到后来终于支撑不住,被自己打败,一溃千里。思念还在,激情的感觉却不在了。
对于灵章来说,现在的之洁,是炎炎沙漠中的另一粒沙,这一刻他们静静靠在一起,下一刻起风,再潇洒地挥挥手告别。
陈灵章抚mo她的头发。之洁忽然在他的怀里抽泣。
他问:“怎么了?想我了?”心知这种可能性十分渺茫。
“不是,我觉得好累。”
“失恋了?没追到舒文?”
方之洁抬起头看他,“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
“你看你看,什么记性!之洁,有什么事说出来吧。”
方之洁说:“他说过喜欢我。我不该相信他。”
“没错,你幼稚。”陈灵章劝她,“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也说过喜欢我……别急,听我说完。如果你真喜欢他,不必计较一句话一件事,继续努力。之洁,你听我说,我确实不喜欢舒文这个人,我不看好你们。可是你要想生存,必须学着勇敢些。”
“我没有希望成功。灵章,我没办法和你说太仔细。就算我得到他,我不肯定他是不是我真心想要的。爱情很残酷,是不是?不爱,就不爱。我付出再多都没用,我没有那么傻。一个梦醒了。已经知道是场梦,再不起床,勉强自己接着睡,也没意思。”
陈灵章笑了,“说得挺明白呀!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冰箱里的啤酒不够喝,又打电话给楼下的杂货部叫了若干。灵章觉得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他没告诉之洁今天发生的事,没有面子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一刀的事还没弄清楚,他不想同之洁说太多。
“那人还送匿名的玫瑰来吗?”
“灵章,我在想,这也许是一刀向我报平安的方式,我们不要太紧张了。每个人都有想躲起来的时候。”
也许她说得对。但愿如此。
“你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多小心些。之洁,你想出名我理解,可走偏锋要付出代价的。雇枪手!你怎么不去演sān_jí片啊!”
“你还别说,我没签唱片公司之前,有个大老板,姓居,居住的居,他问我想不想演电视剧,说能给我安排角色。”
“跑龙套?”
“嘁!差不多。女n号。还和我说些奇怪的话,说要演戏,要有生活阅历,要有魅力有味道什么什么!那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又老又丑又秃,他怎么不照照镜子。”
陈灵章躺倒在地毯上,“你年轻漂亮、头发多,很牛b吗?”
方之洁一昂头:“当然!”也许喝多了,趴在他身边大声唱歌。
“我的新歌。好听吧!”
“呃……再唱一遍吧。我喜欢。”
陈灵章想起许多年前的事。
时光安静,蓦然听到,初见时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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