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偲婉言谢绝,梁允泓也不勉强,互相叮嘱几句后,终是走了。睍莼璩晓舞依等在楼上,见偲偲回来后,长嘘一口气道:“不知怎么的,瞧见太子我心里总怕得慌,明明是丰神俊伟的男人,也温柔又客气,可我看见他就是害怕。”
“是吗?”偲偲笑,顺口说,“你见梁允泽,倒很有气势,斥骂吆喝随口就来的。”
“你倒记得提起他。”舞依问,无疑是戳中偲偲的心事,她实则说完就觉得后悔和奇怪,此刻被挑明了,也只得苦笑,“就是我这么没出息,他才一次次欺负我。”
舞依抚掌笑道:“韩公子温文尔雅,与他说话不必太客气也不必端着怕着,叫人很舒服。梁允泽么,嘿嘿……”她干笑,“你是知道的,我身子都给过他,他身上我哪儿没瞧见过,所以总没把他当什么王爷贵人,再有从前那档子事儿,心里恨他怨他,能吆喝几句已经是便宜他了,我还没拿笤帚轰他呢。”
偲偲竟被她说得脸红,想到舞依说她把梁允泽浑身都看过,想起那日大闹时看到他身上的疤痕,当年缠绵时还不曾有,想必是这几年上战场留下的,心里竟莫名有些发堵攴。
舞依那里还数着:“太子爷就不同了,不管你说他与你多熟悉,不管他和鹤宝多亲昵,我心里就是敬着怕着的,在他面前气儿都不敢出。”
偲偲虽不说话,心里却也明白,她和梁允泽从相识到分离,即便算上眼下的辰光,都不及和梁允泓之间一半的日子长,可他和梁允泓之间,好像总隔着什么,即便如今视梁允泽如仇人,她也明白与后者之间没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而至于韩云霄,就更另当别论了。
“太子答应你帮韩端柔了吗?”舞依又问逯。
偲偲点点头,又四下看了看,“往后别一口一个太子的,毕竟很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说霍公子吧。”
舞依应承。
此时公主府里,端敏长公主正陪在女儿床前,每每见女儿脖子上那条绯红的勒痕,就止不住眼泪,女儿婚姻多坎坷,只怕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命苦了,如今竟连腹中孩儿都可能保不住,她这个贵为公主的母亲,竟束手无策。
“娘不要哭了,不是说会想办法吗?这个孩子一定能保下来的。”韩端柔倒是冷静的,反过来安抚母亲。
长公主忙道:“我的儿,若保不住这个孩子,你可不能再去寻死觅活,你是尊贵的人,来日就算再找一个郡马也是行的,你怎么就能看死了自己的人生呢?你放心,你失去的一切,娘一定要为你讨回来。”
端敏长公主还是如此溺爱女儿,可韩端柔似乎已变了许多,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略带哀愁地笑着:“若能保住这个孩子,定是晋烨在上天保佑我们母子,我定好好抚养他长大。可若保不住……”她眼眶湿润,抬眸看着母亲,“求娘不要想着为我找新郡马,我只想做季晋烨的妻子,我不是怕世人笑话我鄙视我,是我心里明白,这辈子只有他能真心对我好了。娘你是知道的,您女婿对我有多好。”
“好好好,你不哭,娘也不哭了。”端敏好生心痛,握着女儿的手说:“咱们好好活下去,孩子生出来娘帮你带,一定会平安的,你舅舅不会赶尽杀绝,他不会那么狠心。”
母女俩正伤心着,外头小丫头却来禀告,说韩云音来了,长公主便命人给女儿洗脸,不久见侄女儿进来,好些日子不见,竟也消瘦了许多。心里知道她为梁允泽的事难过的,更是将外甥恨得不行。
“姐姐可好些了?”云音见过礼后,端敏便让孩子们自己说话,她坐在床侧,看见端柔脖子里的血痕,心疼道,“姐姐可不能再犯傻了。”
“云音,如今也就你会来看看我,其他人不定怎么在背后笑我呢。”韩端柔悲悲戚戚,握了堂妹的手道,“我给你丢脸了,别人说起来,你是那个落魄郡主的妹妹。”
“姐姐哪里的话,您贵为郡主,是那些人几辈子都比不上的,何苦与她们计较?”韩云音笑意浓浓,安抚着堂姐,又摸摸她的小腹说,“可听说了呢,我就要做小姨了是不是?”
韩端柔点头,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抬眸看堂妹,但见她虽消瘦许多,可依旧绝色姿容明眸皓齿,好不感慨:“还记得你小丫头时的模样,一转眼出落得这样漂亮,而我也是要做娘的人了。”
“是啊,从前的事历历在目,一转眼却早已回不去了。”她笑意淡去,眼底莫名地飘过一丝恐惧。
“想我从前何等风光厉害,如今却落魄至此,结果还是被一个青楼女人救下。”韩云音摇头叹息,想想偲偲如今的身份,苦笑,“都是孽缘,也不知我这孩子将来,会不会被人欺负。”
“这孩子的母亲是郡主,外祖母是当朝长公主,舅姥爷是皇帝,谁敢欺负他?”云音又哄了一句,但问,“也听说姐姐……是被那个人救下的。”
说话间脸色已深沉,她和思符本无太多往来,可一次又一次听说她和梁允泽的暧昧,又在郡王府闹出那样的事,哥哥叫她别多想,可就偏偏什么事儿都能和她沾边,都能让她听到思符这个名字呢。她岂能不很?
“我知道你和她闹过,可是你还有不知道的事儿呢。”韩端柔一时兴起,左右看看没有外人,拉近堂妹悄声道,“说了你可别吓一跳,这个思符不是别人,就是当年死了的那个偲偲。”
韩云音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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