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响起的时候二猪回头对二毛说:“这顿酒可真是喝得久啊!都十二点了。”
二毛连声应“是”也回头朝海关钟楼那边望了望,他是一个淳朴的农民,对城市的每一样东西都感到无比的新鲜。虽然已经到成都两三个月了他对海关楼上定时打鸣的东西还是很奇怪。
“哥,这东西可真准时,一分都不差,哥,哥.....你去哪儿了?”
二猪转过头一看,大毛不知跑哪里去了,就一转眼的工夫,速度还真是快。
“你这家伙别是喝酒喝通了吧?小便可以,大便可不行,工人要骂的。喂,听到没有,听到了就答应一声。”二猪的声音在两边的楼房间“轰轰”地响,在一片寂静中传得老远。
“哥,哥啊!你到哪里去了?”
“大毛,听到没有,快回答”二猪很恼怒,检起一块石子就往旁边的一个黑漆漆的楼道里扔去。
出人意料的是石子扔出去后二人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清脆的跳动的声音。甚至连石子破空的声音也奇异地消失了,就象一滴水落在了深潭当中一样杳无音讯。
二人都感到一股恶寒在身体的周围升起,激得身上的寒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那种冷比寒风和冰雪还要让人难以忍受,似乎把血液都凝固住了。
二人都没有说话,那是一种可以听到耳朵中血液流动的寂静。楼房间的夹堂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摇晃的白灼灯也象固定在一块大玻璃中一样,幽幽地暗了下去,照得二人脸上一片惨白。
“是在叫我吗?”一个尖锐的女音从身后楼道的暗处传来。
二人缓缓地转过头去,隐约中可以听到颈椎关节摩擦的“噶吱”声。
只见与二猪刚才扔石子相反的一个楼道里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脸上是一种黑蒙蒙的绿色,身上穿着一件民工的迷彩服。
“哥!你回来了”二毛对着那个人叫道。
二猪定睛一看确实是大毛,心里一松,但隐约得觉得有点不妥。
“不对,大毛怎么变女声了?”二猪大惊刚要叫喊却见那个大毛以一种飘忽的姿势走过来,目光呆滞地向二毛摊开了手心。
二猪一看,一颗心几乎从口中跳了出来。
只见大毛摊开的手心中正是刚才他扔出去的那颗石子------从相反的楼道里检出来的。
二猪是个有惊人观察力的人,他记得那颗石子上有一个小小的口子。而大毛手心中的那块石子上正有那么一个口子正大大地张开着,在昏暗的灯光下象一只嘲笑的嘴。
“小心啊!”二猪一把拉住正欲上前的二毛:“他不是你哥哥,你没听他说话的声音吗?根本就不是男人。”
“是吗?”一个冰凉刺骨的女声在二猪的身前响起。二毛一脸怨毒地转过身来,双手一探箍住二猪的脖子,以一种高亢刺耳的女声恨道:“女人,女人就受尽这人间的苦吗?”
二猪气息一窒颈间的血都涌回了头部,涨得双眼直往外凸。他双手穿进二毛的双手间往外一分,却感觉象碰到一块生铁,双手被二毛久经强体力劳动的肌肉震得发麻。
二猪心下大急一记撩阴腿踢向二毛(?)的下裆。
待这记阴狠力沉的前踢及体时二毛一副浑然无觉的样子,他凄厉地喊道:“你们男人就知道打女人,有什么不痛快就知道向女人发泄,我们不是人吗?我们不是人吗?.....”
说罢二毛一用力把二猪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叉到了半空。
二猪有些心慌了,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颈上筋腱拉长的声音,感觉脸涨得大了一圈。
大毛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一瞬间大毛又恢复了男声,他一醒过来就看见自己手中拿了一块粘满泥水的小石子,而二毛正用双手死死地箍住二猪的脖子。
“二毛,你要干什么?快放开,快放开,你想把他杀了吗?你疯了。”一扔掉石子大毛就扑上来使劲地拉着二毛的胳膊试图把二人分开。但今天二毛的力气大得异乎寻常,胳膊一挥就把大毛象纸人一样拨开了。
趁二毛松手的一瞬间二猪的双腿连环蹄出“腾、腾、腾”地就是几下。
但二毛的胸口厚实得象一堵墙,脚踢上去反而让它弹得发痛。
被二毛的胸口一反弹二猪立刻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栽往地上倒去。
电光石火间二猪想起年轻时和人打斗的经历,那些招式又从心里复活了,自己肥胖的身躯似乎也变得身轻如燕。
二猪左脚脚尖往二毛微向前弯的膝盖上一点,身子一个后翻,右脚风车一样抡起绷直的脚背狠狠地踢到二毛的下巴上。
待到二猪背心落地的一瞬间他听见了二毛下巴破碎的声音。二猪心中的畅快实在是难以想象,他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连背心在满是石子沙砾的地上磨过时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二猪双手在泥水里一撑站了起来,定睛一看二毛仰天躺在地上黑糊糊地一动也不动。
他壮起胆子走到二毛的身边,接着幽暗的灯光把手指靠向二毛的鼻间,却不想二毛的身体猛一抽筋口鼻间一股灼热的气流喷涌而出。
二猪一惊,往后连退了几步,指间是一种热热粘粘的感觉。
二猪心里突然有一种畏惧的感觉,他向二毛的身子指了指对大毛说:“你。你去,看看,究竟是死是活?”声音怪异得连他也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大毛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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