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梅林山庄的第三天,家主归来了。
就我的职责而言,我已经进入常规了。阿尔文和我每天早餐后就开始上课。除了她还想用提问来使我难堪(我知道,她巴不得我答不上来)以外,我发现她是个好学生。倒不是她想讨好我;而是她对知识的望如此强烈,可以说是达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我认为在她头脑里有某种秘而不宣的计划,假如她能将我的知识都学到手,她就能对她的爸爸提出这个问题:既然小姐没有什么可以教我了,把她留在这儿还有什么必要呢?
常常想到这样一个故事:听说有些家庭女教师晚年的幸福往往得益于那些在过去孩提时代受教于她们的人。我绝不会有这等好运——至少就阿尔文而言。
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及艾丽斯的名字,我就吃惊不小。白昼一过,我感到这个宅子到处都是可怕的幽灵。那当然都是幻觉。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人以及他的具有预见的谈话是不祥之兆。
我独自呆在房间里,这时宅子里静悄悄的,我实在奇怪:艾丽斯死于什么原因呢?她一定是个十分年轻的女。是这样,我自言自语,因为她是个新亡的人——一年时间毕竟不算太长——她的灵魂仿佛仍在这儿出没。
夜间我会醒来,谛听我认为是声音的一切动静,这些声音如泣如诉:「艾丽斯,艾丽斯,艾丽斯在哪里?」
我走到窗前,侧耳倾听,那私语声象是由空中传来。
戴茜,象她妹妹一样,都不是什么具有想象力的人,当她第二天早晨给我送热水来的时候,她就对我的幻觉做出解释。
「小姐,昨天夜里你听到古老梅要海湾的涛声了吗?整夜地西斯……西斯……西斯……喔……喔……就象两个长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谈话。」
「呃——对的,我听到了。」
「就象在某些晚上海水翻腾,风从一个方向刮来。」
我嘲笑自己。对每件事情都只有一个解释。
我对这个家里的人逐渐有所了解。有一天塔珀蒂太太把我叫去喝一杯她的欧洲防风酒。她希望我在这里感到舒服;然后便向我谈起她讨厌的那个人——塔珀蒂。因为他眼爱盯着、手爱摸着chù_nǚ——越年轻越好。她怕基蒂和戴茜象她们的父亲。这是一件遗憾的事,因为她们的母亲,根据她自己的看法,是一个敬重神明的人,在梅林教堂,每个礼拜天的早上和晚上都会看到她。现在姑娘已经长大晟人,她不但要考虑乔·塔珀蒂是否会追求从农舍里走出来的塔利太太,而且要考虑戴茜在马厩里与比利·特里海或是基蒂与来自威德登山庄的小听差在干什么。这对于一个敬神的女来说实在是艰辛的生活,她只想干正经事,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我去看门房里的索迪太太,听她谈谈她的三个儿子以及他们的孩子。「我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让脚趾戮破长统袜的人。让脚趾不戮出来是谁都得干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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