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可说是,白狼千里自横行,平静武林起干戈。苦心侠客战草野,莫测黑手化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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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3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往年都晚一些,泰和帝国西陲的刀子风,带走了无名崖苟延残喘的树木上一二片干枯的树叶。
雪花片片,飘飘洒洒,万千个站在山上的江湖人,鸦雀无声,瞳孔收缩成针眼一般大,任由雪花染白了他们的发他们的身他们的心,他们只是紧紧握住了冰冷的剑柄刀把,借助那深入骨髓的寒气,才能使硌的心慌的仇恨稍稍平服。
谁都不能忘记——柴门人声低,路有横死骨那个刚送走的血雨腥风笼罩的本该是收获的季节。
现在此刻,刺骨的寒风哽咽,是在为死去的亲友奏响挽歌么?洁白的雪花飘洒,又是在为谁的生命祭奠?
峡谷里回荡着冰碴一般的声响,无意担当了战斗的号角。
这些刀头舔血的七尺汉子,脚尖轻轻一点,或深或浅,在雪地留下一点痕迹,动起来了,呼啸的刀剑,暴露他们渴饮鲜血的狰狞……,
不到一合之间,鲜血喷溅,成了胜利者的勋章,残躯横倒,是失败者的墓志铭,仇恨长存,不死不休……,随即,每个人都杀红了眼。面貌扭曲,退化成了一只只凶残的野兽,只知道依靠本能,挥动手中的武器,把面前的敌人送进地狱,lún_lǐ道德在此时此地,一钱不直。
不断有人倒下,就在也没机会站起来了,不时有人发出受伤挣命的哀号……寒风不能冷却的热血,如此廉价,汩汩流淌;无言的悬崖峭壁,血水雪水淋漓,被染的班驳不堪,触目惊心……
惊飞的寒鸦聒噪,啼声惊怖,觅食的兀鹰蔽日,不停的盘旋俯冲。
沐浴雪后残阳的惨淡光辉,能够勉强站立在尸堆里对峙的五六个人,无力地抹了把脸上沾染的血肉,艰难地裂开嘴,扯动脸上的肌肉,向己方幸存者苦涩的笑了笑。如果那个表情能称为笑容的话。
也许,他们该开心地笑笑,毕竟他们暂时是眼前这场浩劫的幸存者,象远上寒山的羊肠小径上,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血泊中的那些人,是没机会笑的。但他们好象没有这种自觉,有的只是浑身上下一种难言的疲惫与麻木,而不被麻木的惟有阴阳门掌门的野心。
他面挂破碎不堪的面罩,双目满布血丝,神采暗淡,浑身鲜血淋漓,喘着粗气,昂首向天,恨恨地道:“可怜我洪景来苦心经营,百年心血,竟毁于一旦,我不甘心————!”
残存的正道人士三人,状况比他好不了多少,举步维艰,却仍迎风傲立,如标枪般挺直。尤其是站在右边的那个高手,他左手齐肘而断,草草包扎的伤口处不断有血沁出,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若无其事一般,冷笑道:“邪不压正,你咎由自取!”
“嘿嘿,老狗,此战之败,不过是被你们拣了个便宜罢了!我门太上高手率领精锐,尚有事在外,不及赶回,却被你们乘虚破坏了我的霸业。”
“哼,歪门邪道,藏头露尾的鼠辈,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可知道,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葬送了多少武林精英的性命?武林由此一蹶不振。你百死难以赎罪!”
“嘿嘿,为了我的霸业,死个把人算什么?老狗,你现在还能动手么?本座可要失陪了!”
“拼了性命不要,也要留下你这个罪魁祸首!”说着,他鼓足余勇,跃跃欲试。
“且慢,请少安毋躁。请听我一言,我们现在元气都已耗尽,伤重难支,不如约期再战如何?”扔了几句场面话壮胆试探,见对头视死如归,大有鱼死网破之意,洪景来壮志未酬,不禁心虚和不甘。
正道硕果仅存的三人迅速商量对策。年富力强的“剑圣”楚天云,虽精元耗尽,身上大小伤痕无数,却还是挥断剑虚斩明志,坚决的道:“除恶务尽,即使用两伤密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若纵虎归山,以后必定永无宁日!”
他左首站立的老者李见逸,年过古稀,一身血污,已成紫黑色。他捻着剩下寥寥的山羊胡须,沉吟道:“武林数万精英,毁于一旦,诚可痛也!正义群英,碧血横飞,浩气四塞,他们的身后事,大部分尽付与我,我必须给他们和他们的后人,一个交代。所以,我主张约期在战。毕竟死者事大,入土为安。”
两人把目光都投到了断手高手、刚刚慷慨陈词的陈所刚身上,两人意见相左,他的意见就太重要了。
残阳害怕的躲进厚厚的云层之中,寒风更乌拉乌拉的滚过山头,被两人殷殷注视的陈所刚顿时头大如斗。他反复衡量着两人理由,不禁左右为难,迟迟不能决定,这似乎比让他断了只手还痛苦百倍。
他瞅了瞅对面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洪景来和吴道明夫妻,灵机一动,道:“我们目标是务必击杀罪大恶极的吴道明夫妻,只要杀了他们,是不是约期再战,我无所谓。”
剑圣苦笑,一时却不便食言反对,心道:“弃根本,取枝节,纵虎归山,错失良机。可惜可叹啊。”
洪景来听了他们的停战要求一楞,俄而,转身,冷冷的道:“吴道明,你听到了么?为了我圣教大业,你尽忠了吧!”
“门主,我……。”依仗身手高明,苟延残喘到现在的吴道明夫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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