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即便是艳阳当空也敌不过西北寒风。远山已是荒芜之景,近视林木已凋蔽满目,再过几日定是大雪漫飞,溪水冰封。一条黄土官道绵延百里不见首尾,一行马队疾驰而来,腾起黄烟阵阵,当头两骑驮两杆大旗似是风满大帆,上书华山二字,原是华山派浩荡出行。
萧靖一身薄薄青衫加身,胯下火红烈马长鬃飘飘,更显华山掌门显赫尊位。萧子昂、萧雅芙分别纵马跟随左右,三人之后是辆红木马车,帘布打开,萧夫人脸露心疼之色,嗔道:“芙儿,外面风冷,快快弃了马儿进来,也好陪娘说说话呀。”
萧雅芙鼻尖微红,轻声一笑,答道:“还是纵马来的痛快些,再说黑儿许久未载我了,我要是上车,怕是它恼了呢。”
萧夫人摇摇头,无奈放帘没入车内。马车之后刘乐天带着二十几名弟子紧紧跟随,故此番华山出行颇有些招摇过市的味道。
“升儿,过了前段土岭,可择地歇息,用些饭食。”萧靖启口轻道,那声音却逆风而传,清晰印入在前半里之遥的陈东升耳内。陈东升应了一声,心中不禁赞叹萧靖内力精纯浑厚。
又行二里,一溪水顺路潺潺而流,四周可算平坦,视野开阔。陈东升看罢便觉此处颇为适宜,方要回身禀报,却听一声唿哨,前路呼啦啦闪出一队人马,当头一人抱膀而立,嘴咬一根枯黄野草面露不屑之意。陈东升回身打了个手势,萧靖早便看在眼中,低声道:“前路似是有强人横道,刘师弟你前路探探是何来路。”刘乐天听罢,领胡延寿等人策马疾奔,萧子昂不待萧靖吩咐已迫不及待随众人而去。
咬稻草之人遥遥一指,喝道:“来着何人!到我关某人地界怎地也不拜个帖子,是看不起老子么!”
刘乐天驻马冷笑一声,道:“小贼,睁开你的狗眼瞧一瞧,这旗上是什么!你要是不识字,刘某人倒不介意念给你听!”
那人嘿嘿一笑:“我道是哪家暴富之户,原来是华山剑派,怎么,你们不老老实实地在山上修炼,跑下山来孝敬老子么?”
萧子昂按耐不住,骂道:“你放屁!”
那人只手扇扇鼻尖,皱眉道:“好臭!好臭!”
只听仓啷一声脆响,萧子昂已然拔出惊鸿剑在手,作势与他拼命。
“子昂,慢来!”萧靖不紧不慢自后赶来,倒未有一丝怒意,又道:“莫要忘了心浮气躁乃习武之人的大忌。”
“我看你倒是有些知趣,你可是猪什么剑?”
萧靖微微一笑,道:“在下华山掌门萧靖,不知阁下毫无由来挡我去路是何用意?”
“什么下不下的,老子便是河洛第一刀,关莫敌!”
萧靖冷笑一声,道:“关莫敌?河洛第一刀?这名头着实不小,却也是河洛第一的恶盗!我不去寻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可笑!我且问你,去年河洛第一富赵财神一家七十八口可是你所杀?上月开封首富何启明之子何大少可是你绑?绑便绑了,何故拿到赎金后又杀人毁约?这岂是大盗所为?”
关莫敌哈哈一笑:“想不到关某人那点微末伎俩还传到你萧大掌门的耳边了?不错,那些都是关某人所为。只因河洛一带的富户所剩无几,只好屈就来到此地划地为界,再开买卖了!”
萧靖脸色一变,冷冷道:“你是自行了结,还是自废武功?”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手中刀是吃素的?”说罢自背后抽出一柄通体墨黑的阔刀,空在面前挥了几挥,萧靖顿觉此刀妖异,似有无尽杀机,不禁侧目一望,只见刀身纯黑,并无半点杂色,却在光照之下泛出五彩斑斓之色,变换无端,刀柄一颗硕大翠绿欲滴宝石镶嵌,闪出诡秘绿光,摄人心魄。萧靖吃了一惊,不禁道:“这是……”
刘乐天在侧恍然一惊,低声道:“掌门,莫不是天……”萧靖一脸噤声之色,刘乐天硬硬将话吞回。
关莫敌摇摇头、叹口气道:“华山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只是见一把破刀便吓破胆了么?”关莫敌别有用意的看一眼手中刀,又道:“我听说华山有两把宝剑,一为赤阳,一为惊鸿,均是绝世不传之利器,今日老子来了兴致,拿这把破刀与这两把宝剑比试比试,且看看孰利孰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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