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什么叫犯规?”章诗缩起五指锤,咕咚敲了他一记爆栗。“你倒说说看,我是谁?”“阳……章诗。”他吞吞吐吐的。
咕咚!又一记重锤轰得他天昏地暗。
“章诗是谁?”“天虹社……助教。”“那就对啦!天虹社接的案子难道还能瞒得过我吗?”章诗比他更理直气壮。
“好……好像不能。”方亿云捂着后脑勺的两颗 “人工肿瘤”,很委屈。
“那更对啦!下次说话之前先用用脑子。”章诗浓黑的剑眉彷佛锋锐无比的利器,随时打算刺进呆瓜兄脆弱的脑汁。“瞧瞧你这副委靡的孬样儿,将来如何进军营服务、为国捐躯呢?抬头、挺胸、缩小腹!”“我只要服……国民役就好了。”方亿云怯儒地坦承。
“为什么?”“我的身高……不足。”语气非常羞愧自惭。
“哼,中华民国就是有你们这种小孩子!想尽法子逃避国民应尽的义务。
如此一来,我们的国防阵线如何能壮大呢?”他比肩上扛挂三颗梅花的教官更义正辞严。“两脚打开,与肩回宽!”“我──我──”身高不足似乎不是随便 “故意”一下就可以求得来的。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方亿云继续进行军队操演,口令和动作搭配得天衣无缝,丝毫不敢马虎。
“报数!”“一!”没有二。
“我再问你,你委托天虹社的案件是出于何种用意?”方亿云刷地并拢双脚,行了一个标准举手礼。“报告助教,因为上个学期我的总体经济学……”乍然嘹扬的疑问挽回了呆瓜兄最后一丝尊严。
“章诗?”凤英柔雅的女性嗓音从隔壁教室的门口浅飘过来,溢着淡淡清欢。“我总觉得好像听见你的声音,原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到商学院来?”午后的金阳下,他注册商标的白色格子绒衬衫与米白牛仔裤,衬托出主人风姿飒爽的神采,仅有手肘部位的一小块 ok 绷,透露他曾经和夜盗大战三回合的往事。
她压根儿毋需怀疑。无论自己在何年何月出现于何地何方,转头一定可以发现他就在左近的灯火阑珊处。而且他呼来喝去的神气,跟她老爸当年在军营中呼风唤雨的英姿,真有几分相像。
“噢!没什么。前些日子和几位军训教官聊起 ‘**基础训练’的问题,我闲着没事干,干脆找一位志愿同学进行几项操练。”他拍拍方亿云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亲热劲。“这位同学,辛苦你了,你可以走了。”嗄──嗄?他得救了?方亿云依然愣头愣脑。
“可是……我还没解释天虹社的那件委托……”“委托?”凤英漾着充满求知欲的新奇浅笑。
环在方亿云肩头的手臂蓦地抽紧,几乎要勒掉他臭皮囊内的空气分子。
“其实是学术调查!就像上回我替社会系发放的问卷一样。”章诗手劲下明显而野蛮的威胁意味,保证与 “文弱、有气质”的学术调查八竿子打不着边。“是不是呀?万同学。”可惜,只有受害者本人知晓,而且嘴巴里宛若含塞了十斤的黄连粉末,有苦说不出。
“是、是。”方亿云学乖了,机灵的回应马上脱口而出。
“很好,稍息之后解散。”章诗恢复冒牌教官应有的权。“──稍息!”方亿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头先溜再说。若有所思的眼波,却盘旋在帅助教与老姑婆之间。
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很值得探究……“章诗,真的不用了。”凤英眼巴巴跟在他身后,委曲求全。
“没关系,一点都不麻烦的。”章诗一一检查她公寓内的前后阳台、铝门窗、正门等出入口。
总之,每处可容一具人身通过的管道,都经过他超高品质的侦测、检查。放眼台湾,寻常人还雇不起贴身的私人保全专员呢!
“我知道你不麻烦。”事到如今,凤英不得不坦白招出心头真正的顾虑。
“可是,对我而言很麻烦。”有监于昨晚的寅夜侵袭,章诗忧心接下来的突击案件会层出不穷,尤其对方临走前也效法阿诺又帅又酷的形象,撂下类似的台词:“i’llbeback!”而身为青彤大学及基金会双料同事,他怎么能轻率地撇过头去,置身事外呢?于是,善良的山猫助教就提出善良的建议──希望善良而无辜的席讲师答应,在恶劣的歹徒尚未被警方逮到之前,让善良的他 “随侍在侧”。
简而言之,就是变相的 “同居”啦!
要命,同居!
她老爸若知悉清秀闺女的公寓里收容了一个小白脸,没有当场与她脱离父女关系才怪。
“麻烦?”章诗霍地停下步履,杏仁形瞳孔盈满了不可思议的创伤。
“我……我替你带来麻烦?怎……怎么会呢!我是出于一片好心耶,难道我的善意为你带来困扰的反效果?哦!天哪!我不是故意的,晶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老实告诉我,我的一番诚心当真造成你的不便吗?没关系,你说实话,倘若答案是肯定的,我……我……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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